“你们几个退下吧。”阿娇转身轻斥,勾人的眸子在他们身上转了几转,最后定在阿挽二人身上,“姑娘们,别怕,阿娇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到镇上还有一段时间,几位路上小心呐。”
“多谢。”阿挽拱手,实在想不出如何应答,不过她也未必需要她们的回答,一双美眸里,秋波盈盈,皆付与君炙了。
晨间的山林,空气极好,天气也不似午时那般炎热,翠绿的草木之中时而露出不知名的鲜艳小花,装点在这山间小路之中,使人心神愉快。
阿挽再次取出怀中的地图,打量一番递给君炙,他自然的接过,直望着手指所指之处,蹙起眉头,“此处应有河流?”
“会不会是地图绘制之日已久,而溪流。。。”
“纵是干涸也该有痕迹。”娓娓打断她的话。
“我们走错了?”娓娓继续道。
“不如往前走走看?”阿挽收回地图,提议道。
君炙把玩起折扇,突然笑起来,一下把扇子扔回阿挽手中,黑眸之中似有光泽闪动,以勾人之势转头看着阿挽,唇如桃花,当真是“美貌不可方物”,只听他言:“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挽一怔,尽显小女儿姿态,双颊晕红,动了动嘴,却未来得及说个所以然。
原本三人还在严肃的研究地图,哪知道他忽然不正经起来,一副天涯海角,任其走的架势。
“想来师弟客栈的一晚过的很是舒坦吧,这会哪有心思关心路途之事?”娓娓叉腰,梨涡若隐若现,却是出言讽刺起来。
“娓娓师姐这是吃醋了?”君炙收了笑意,正色道。
可任谁都看出了他的调笑之意。
“不过是路途遥远,说个笑话罢了,阿挽师姐言之有理,君炙自然同意。”他又道,语气正经了不少,其意真假难辨。
“哼。”娓娓握紧手中的佩剑,大步上前去。
“师、师弟好本事。”阿挽本想呛他一句,不料舌头打了个结,竟结巴了一下,好在不影响气势,将扇子又扔给他,转身就走,却被君炙反手抓住,带着清凉之意的手掌抓着折扇放到她手心,“夏日炎热,师姐还是不要逞强了。”
插曲过去,三人复行了一段时间,因着镇子就在前方不远处,便把河流之事抛之脑后了。
临近处有块大石,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大字——乱石镇。
这名字起的忒不吉利。
街边陆陆续续露出几家店铺,偶有叫卖声传来,往巷深处走才来了这热闹之处,君炙与阿挽先去买了马,娓娓负责去买些吃食,兵分两路倒是也快。
阿挽倒是许久不见这热闹的集市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不由的就跟着乱转起来,跃跃欲试的模样,猝不及防的听到君炙的问话:“师姐不就是凡人吗,怎么对凡间之事仍然如此感兴趣?”
“就是因为是熟悉的东西,才喜欢啊。”
“哦?我以为时间长了便会厌倦。”君炙抬起头,不解道。
“那你长这么大,没有喜欢的东西吗?”阿挽瞧着刚买回来的小黑马,爱惜的不得了,时不时地摸着它的马鬓,顺势问道。
君炙竟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过了一会才认真道:“那倒未曾。”
阿挽停下手中动作,傻了半响:“师弟莫不是在开玩笑?”
世间哪有人生无所悦呢。
“很奇怪么?我一向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多年来竟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君炙说道:“师姐呢?从下山以来,总算见到师姐心情好些了。”
阿挽登时沉默了,“我倒觉得想到什么做什么也挺好。”
“一直以来都听闻,师姐参加越界之争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门中至宝被毁一事,是真的么?”君炙又问。
“嗯。”
“若是需要君炙帮忙的话,必当鞍前马后。”他玩笑般一拱手。
阿挽一怔,手中的折扇毫无防备的掉下去,脸色煞白,耳边似乎又想起似曾相识的话,就在这时,他们耳后忽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竟是遇见了迎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