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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第3页）

在和小老车核对好，确认他准备完毕后，莫岚果断选择③号选项。

确认的同一个瞬间，一道紫黑色的数据光流撕裂天空，从小老车头顶猛地砸下，笼罩了整部车体，属于小老车的一道蓝色光流直冲天际，被光柱送往了天际之外。

迷迷糊糊中，小老车只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推走，意识沉入了黑暗当中。

这种黑暗并没有像赛博朋克2077的黑梦BUG一样持续太久，很快，小老车睁开双眼，看向前方，眼前的一切尽被无穷尽的0和1所覆盖，这些字符构成了一个个书架，书架上是一本又一本异色字符串组成的书籍，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处图书馆当中。

他朦胧着，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刻，他惊觉，自己似乎恢复了属于【人类】的触觉！

这种感觉极其玄奥，就像是幻肢痛一般，让小老车拿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身体和触觉，但与此同时，他又能感觉到，自己正被包裹在智能战车的外壳当中，以战车的姿态漫步于这图书馆当中。

履带是他的脚，机械臂是他的手，炮台是他的头颅与眼眸，车身是他的躯干，一切都如此自然，仿佛理应如此。

茫然间，他抬头四顾，视线在那些【图书】中间停留片刻，很快，几本书浮现在了他的面前，化作了几台完全不同的坦克车。

第一台，是《红色警戒》中的天启坦克，它不复游戏当中的笨重，而是炮塔转动间大开大合，身前三道利刃随心转动，周围来犯之敌皆无法进他炮围之内，有敌人心胆俱裂，飞身欲逃，远遁百里之外，却被它轻描淡写的一炮轰碎，化为尘埃。

【天火追魂炮】……

第二台，是同样出自红色警戒系列的【光棱坦克】，它立于群山之巅，炮塔光棱凝聚成百米苍蓝天枪，荡涤苍穹，横扫天地。

【崇光碎月枪】……

第三台，一台老式的T-34主战坦克，它横行于太空之中，面对无穷尽的舰群，它身后化学推进器涌出火光，周身浮现水晶般的镀层，炮口涌现深蓝电弧，犹如一把尖刀，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星火当中。

【除星电弧破】……

第四台，一台来自光环系列的【天蝎坦克】，它悬于地面，周身磁场涌动，每一炮射出，都能扭转大地的朝向，万千之敌，尽亡于一炮之下……

【磁动戮命诀】……

小老车，本名艾尔莱德·爱恩，在这一刻察觉到了，这些东西，不只是数据，更是……记忆。

这是古往今来，无尽空间那些超脱了世界，纵横于一个个世界之间，出类拔萃的坦克武者的记忆。

无尽空间浩瀚万千，他不是第一位坦克武者，甚至不是第一位使用四种兵器作战的坦克武者，他有很多很多的前辈，真的很多，而这一切，都被一位坦克武者的最强者存进了这数据库中。

但与此同时，小老车也得到了另一个信息，他所看到的这些前辈，都已经在许久之前，留下界海间难以磨灭的传说后，从这无尽星辰中消散了，在这一刻，能于诸界间巡游的坦克武者，包括他在内，已不足一手之数。

就连这数据库的拥有者，也……

吾道孤且不孤，大抵是这种感觉。

许久，小老车继续前进，看向了【图书馆】的最前方，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台木制的，有些粗糙的玩具坦克，在这纯粹由0和1构成的世界中，它显得是如此的出挑。

那玩具坦克看似粗陋，却如一座山峰般巨大，小老车缓缓开到它下方，抬起炮管，仰望它的存在。

良久，木头坦克的炮塔低了下来。

“小孩儿？”木头坦克中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笑骂声，“装甲板都没贴齐，还想学武术？”

“……”小老车没有说话，他也说不了话。

“好，很好。”木头坦克嘶哑地笑了笑，“能有小孩儿来，就说明系统兑现了我和他之间的承诺。”

“小孩儿，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学武是为了什么？知道的话，炮塔向你的左边拐，不知道，向右拐。”

小老车迟疑片刻，炮管向右转动。

“那就太好了，老子也不知道！”木头坦克一声长笑，“你要敢向左边拐，我就会……换另一种说法了。”

“小孩儿，听好了，武术，就是武术，是用来把你的敌人捣成泥的玩意儿，你可以给它贴金，可以给它加点哲学意义，但不要忘了它的本质，这样，你就不会陷入泥潭里，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