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似有似无划过一丝笑意,翘着二郎腿靠在软垫上,轻松自在地哼着歌。
善恶终有报?不错,老天就该落道闪电下来,劈死装逼绿茶的龙琼瑶。
从贵妾贬为了寻常姨娘,加之没了龙英华的宠爱,祁姨娘的死根本在龙家就没有惊起多大的波澜,用寻常的棺材一装,就抬入乱葬岗里埋了,更别提将灵位送入祠堂,供人祭拜的事。想当年身为贵妾,还要被人尊称一声“二夫人”,是何等荣耀。
这便是生前风光,死后凄凉,连带着金枝玉叶的龙香君也凄凉起来。
龙薄天温声软语,心疼不已地又安慰了几句,自己也坐上了马车。
三辆马车都被坐满了,龙香君一时无车可坐,捏着手绢,尴尬不已地站在外面。
上山的路陡峭,最宽之处也只能由两辆马车并行,马车多了反而不安全。再者,往日上山入学都没有龙绯云的份,马车也只打造了三驾而已。
这不,大小姐突然要上山入学,三辆马车就变得不够坐了。
最前面这辆红帘白马的佳乘,向来都是由龙香君坐的,这么多年以来,龙香君就相当于是龙家的嫡女小姐。
可龙绯云一回来,她的地位处境就处处尴尬起来。
听着帘子内,龙绯云好不自在的轻哼,龙香君柔美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龙绯云这野种连马车都要与她抢么?
龙香君瞬间掀开了车帘,目光冰冷含毒地对上龙绯云云淡风轻的面容,冷冷道:“大姐,你好像坐错马车了!这辆马车向来是我坐着上山的!”
龙琼瑶终于不演玛丽苏了,露出一副我要吃你肉,剥你皮的阴狠模样,这演技要加分!
是要跟她比狠吗?龙绯云极淡地一扬唇角,就别怪她不带脏字,将她逼回姥姥家去哭。
“二妹,听说你娘死了,年纪不大就手脚不利落,还真是可怜,听说是掉进河里淹死的。淹死的人最惨了,二妹看你好像也不伤心呀!”龙绯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慢悠悠道。
这直戳人心窝子的话,让龙香君瞬间变了脸色,从恶毒的狼外婆,立马变为了受尽委屈的窦娥姑娘。
“龙绯云你这是什么意思?”龙香君哭着,质问。
龙绯云无辜耿直地眨眼,“就是你听到的这意思,你死了娘,怎么还有心思作妖?嗯?”
“龙绯云你太过分了!”龙香君死死地抓着车帘,哭红了眼,“明明是你害死了我娘,你怎么能没有一丝愧疚地坐在这里大言不惭?”
龙绯云捏着瓜子壳轻轻一弹,锐利的壳尖就划过了龙香君的脸,疼得她松开了握着帘子的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瞧瞧你这张小脸被我打过多少回了,还没长记性吗?二妹说我害死了祁姨娘,证据呢?空口说白话谁不会!”龙绯云挺着一张老娘就这么猖狂,有种你来打的脸,硬是逼得龙香君没话可说。
“那几个抬轿的丫鬟都招了!”龙香君擦了泪,稳住自己的情绪,冷冰冰道。
“哦,这样啊!”龙绯云拿过丝绢擦了擦指甲,“云嬷嬷也跟我说了,二小姐策反她不成,就下令将她打死,也不知有没有这回事?我记得龙薄天方才怎么说来着,二妹最善良不过,老天一定会优待你的。没错,祁姨娘跌入河淹死,不是最好的善恶有报吗?”
龙香君紧张地看了龙薄天的轿子一眼,咬牙切齿的低声警告:“龙绯云你不要胡说,因为你私自逃离龙家,才连累了你的几个下人。这跟我没有关系!”
冰冷的赤瞳微微眯起,讥诮杀意袭来,让龙香君绷紧了身子。龙绯云慵懒而危险地靠了过来,用手指勾起龙香君尖巧的下巴,“真没有关系吗?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在沉香院外布眼线!我现在只是不想动你而已,不要一而再地蹦跶得太厉害,挑战我的底线!听明白了吗?”
龙香君望着她赤红的瞳孔,浓稠的红色化不开,似三途河边饲以鲜血,盛放引魂的曼珠沙华。
相对的一瞬,龙香君有种极其奇异的感觉,原来的龙绯云已经死了,现在寄居在她身体内的只是地狱中不息的厉鬼亡魂。
龙香君挣扎起来,才感觉到耳边一凉,不知何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已贴在她的耳朵下,只要她大力挣扎,整只耳朵就会被割掉。
“二妹,听明白了吗?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她轻佻勾眉,冰冷的刀锋在她耳尖摩挲,声音轻柔而又残酷,“这辆马车我要坐,如果你有胆量,我也欢迎你与我同乘。”
刀锋收回,龙香君惊恐不定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深深,恨恨地盯了龙绯云一眼放下了轿帘,往后走去。
她确实没有心情,也没有胆量与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坐同一辆马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