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的最终结果是——离忧留守夔州,继续与大兴军队对峙,阿箬与夏侯诀率兵北上,赴剑门关抵御凉州军队的入侵。
他们沿着旧时松柏古道一路北上,在抵达剑门关的当日,便与凉州骑兵硬碰硬打了一仗。阿箬据地势之险,列阵布兵,打退了凉州军队接连三次的攻击。他们以弓弩为前,辅之巨石、火油,效果十分显著。身为六军主帅的阿箬,更是身先士卒,亲自纵马执剑、浴血奋战,那躯体虽然矮小,但是却成了这场战斗中众人无法忽略的存在。凉州军队从一开始的气焰嚣张,到最后的偃旗息鼓,所用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看到退却的敌军,楚军将士不禁欢呼雀跃,他们对着始终身处战斗第一线的阿箬顶礼膜拜,山呼万岁,更有人说,在峥嵘剑门的如血残阳之中,属于西楚的凤凰,再一次浴火高飞了。
此一战,西楚帝凰的声名,传遍了九州大地。
第二日,凉州骑兵再度来犯,阿箬再次引兵据敌,第三日如是,第四日如是……接连十天,几乎日日如此,凉州军队的势气被她彻底打压了下去。
“凉州兵士虽然消停了三日,但是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入夜,帐中秉烛,阿箬一边观察着剑门的地势,一边与夏侯诀商议道。“以我对司马策的了解,他那颗贼心不可能那样轻易就死。他们没有东进的足够粮草,从蜀中掠夺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凉州军队主力在东线,与他们勾结的戎狄骑兵也在东线,这给了我们喘息之机,可是,粮草一断,他们就算再冒进,也会停下来,回兵再攻剑门。到那时,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就不会像三日前的那般轻松。”
夏侯诀拱拱手,郑重道:“陛下请放心,末将已加强剑门一带的布防,斥候营也全都派了出去,敌军若有异动,我们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阿箬点点头,沉声夸赞了一句“很好”,然而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沙盘上剑门一带的地势图,像是在忧虑什么。
夏侯诀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陛下可还有什么担忧?”
阿箬手指不自觉地在沙盘上画了画,说道:“当日我在璟山书院杨玄远处看到过一副最为详实的九州堪舆图,那图实在细致,我虽有过目不忘之能,可还是记得不甚清楚,但我隐约感觉,那堪舆图所绘,这剑门关下,应该还有一条小道,可与凉州相连。”
“什么小道?”夏侯诀亦是警觉,“若真有这样的小道,岂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阿箬叹了口气,说:“我也记得不甚分明,这样,你连夜派人去找周边的猎户问一问,看是否有人知道这小道,若能找到,咱们一定要赶在敌人之前,布防控制。”
“是,末将这就去办!”夏侯诀拱拱手,当即领命出去。
然而,夏侯诀刚一出去,就有小兵进来,通报说:“陛下,营外来了个书生,说是有重要的情报要禀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