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很恶劣地朝男人挤出笑容,“不然庄清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还是一头栽进唐言蹊的坑里出不来吗?”
陆仰止被她噎得没话说,看着她强打精神笑语晏晏的样子,连他都觉得累。
于是道:“回去歇着吧,我找人送你。”
容鸢也不拒绝,也不像往常说要等霍无舟一起,只是很听话地点头,“好。”
……
赫克托被放出来的时候,也像霜打了的茄子,骂道:“警局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唐言蹊轻描淡写,“那是你还没去过监狱。”
赫克托,“……”
心里忽然止不住的有些难过。
分分钟转移话题:“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唐言蹊看了眼霍无舟,很自觉地屏蔽了方才的话题,“想着等你出来一起说说呢,省得你又抱怨我们什么事都不和你商量。”
赫克托笑道:“算你们有良心。行了,说吧,刚才说到哪?”
“小兰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非要见我一面。”唐言蹊接过话,把话锋转向霍无舟,“然后呢?”
对方答:“前两天,他说他被人跟踪了,让我尽快安排你们见面。”
前两天,正是她和陆仰止分分合合最要命的时候。
她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霍格尔没把消息递给她。
恐怕就算真的递给她了,她也没心思去管吧。
赫克托问:“梅花被人跟踪?被什么人?”
“不知道。”霍无舟猜测,“也许是他背后的人。”
唐言蹊也似有所悟,“你是说……因为他无意间撞破了五年前的秘密,所以……”
霍无舟想得比她更全面,“也有可能是他背后的人察觉到了他有对我们示好的意思,所以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他是知道自己可能有性命之忧,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来找你,让你安排我们见面的?” “有可能。”霍无舟道,“之前他只说有重要的事情,但今天中午我接到他的电话,口吻明显比前几次都要焦急,他直言不讳告诉我说他所谓重要的事情就是五年前老祖宗含冤入狱的真相,让我务必想办
法把你带过去。”
“含冤入狱”四个字在唐言蹊心上掀起一大片风浪。
她不动声色地将指甲扣入掌心,向来漫不经心的脸蛋此刻凝聚起一团冷冰冰的煞气。
霍无舟把她的紧张收入眼底,叹道:“我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关机。”
女人漂亮的月眉紧紧蹙在一起。
那时候她和相思在鬼屋里,一直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把手机耗得没电了。
“所以我想自己先过去看看。”霍无舟道,“但是我赶到时,公园就已经起火了。”
兰斯洛特就这样葬身火海。
带着所有的秘密一起。
突然中断的线索让唐言蹊感觉十分焦虑,她急匆匆问:“他就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信息吗?”
“他警惕性很高,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讲,怕电话被人窃听。”
赫克托扶额,“梅花不去当特务真是大材小用了。”
“不过。”霍无舟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道,“有一次他和我通电话,暗示我他可能被监视了,还说——‘就算我死了,我的尸体也会道出真相’。”
尸体。
唐言蹊只觉得有人在她的后脑勺上打了一闷棍,疼得她半天手脚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