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女孩脸色冷漠,装得很不在意,可是葡萄班的大眼睛似有若无地往这边瞟。
自从上次她一个人不带保镖瞎跑被绑匪绑架到山上,到如今两个多月的时间,爸爸一直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
唯一的一次还是唐言蹊从阁楼里找了绳索,把她给“解救”出去的。
陆相思嘴上不说什么,内心对“出门”二字还是抱了几分雀跃的心思。
男人抿着唇,脸上是八风不动的冷峻淡漠,“明天我要上班。”
唐言蹊哪肯让他上班,扯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起来,“你少上一天班会怎么样啊?大不了我赔给你嘛。”
男人低低一笑,笑容却凉薄嘲弄,“那你不妨问问宋井,陆氏一天的净收入有多少。”
唐言蹊一怔,没想他来真的。
目光越过男人的肩头,看向他身后的宋井,“宋公公?”
“扑哧。”一声笑。
三个大人一起看过去,竟是陆相思没忍住笑了出来。
见自己成了众人的焦点,她秒秒钟又板起脸,转过头去。
唐言蹊被她萌得心里软软的,却也知道要先解决陆仰止这个大麻烦,“宋公公,你倒是说说看。”
宋井挠了挠头,“这个……您还是别想了。”
说出来都不见得是她认识的数字。
唐言蹊是个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陆仰止,你答应我的一天里不能包括你上班的日子吧?”
男人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蒸气袅袅地盖过他英俊的眉眼,和他微微上挑的倨傲眼角,“我答应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出现一切纠纷都以我说的为准。”
唐言蹊瞪了他片刻,也不管女儿还在,就耍起无赖,“明天不上班了好不好?”
男人幽深的眼睛像两个无底洞,吸着她的视线,“不好。”
她一咬牙,斜着椅子凑过去,在他耳边红着脸说了两句什么。
男人眉梢一扬,不冷不热道:“还是不好。”
态度摆在那里,仿佛是油盐不进的。
可是无论是宋井还是陆相思在一旁都能看到,从女人斜着椅子凑到他身边开始,他的手就已经在无形间抬起,不着痕迹地护在了她身边。以防她没坐稳,随时可能从斜了腿的椅子上掉下来。
唐言蹊想了想,又咬着他的耳朵加了磅。
男人这次还真的想了想,沉吟道:“就这点诚意?”
唐言蹊的脸忽然涨红得更厉害,最后拍案而起,“你到底想怎么着,给个准话,行不行,不行今天晚上就不做了!”
宋井,“……”
陆相思,“……”
他们是不是无意间听懂了什么?
眼见男人的脸色冷下来,唐言蹊又软了语气,“我错了,你就答应我吧。”
……
清晨,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房间,照亮这片狼藉凌乱的战场。
陆仰止醒来时,整条手臂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他本想试着动一下,怀里的女人却不舒服地蹭了蹭,柔软漂亮的月眉皱在一起,有转醒的迹象。
阳光似碎萍,轻巧地拢着她鼻尖到眼睑的那一片完美的曲线。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