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David不明所以地听了半天,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回忆起某天工程部的内部会议散场之后,他看到宗祁和那女人单独留下收拾卫生的场景。
那时候宗祁问她:“你还有徒弟?”
唐言蹊笑得满脸欠揍,“有啊,你不就是吗?”
所以那句话并不是句玩笑话?
而陆总疾言厉色的训斥,是因为宗祁今天顶撞了他“师父”?
David越来越糊涂了,惹陆总生气的不正是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这通脾气最后发在了宗祁头上,却还是为了她? “脑子是个好东西,学着用用。”男人说话的语调始终保持在同一个节奏里,连抑扬顿挫都少有,更别说是什么情绪,可听在旁人耳中,却像刀锋擦着皮肤而过,令人寒毛竖起,“放你几天假,自己在家
想,想明白之前不用来了。”
宗祁惊愕地抬头,刚要开口,男人却已经迈着沉笃的步伐漠然走远了。
……
咖啡厅的外送员把小蛋糕盒子递到唐言蹊手上的时候,她还是一脸懵的,“我没订过蛋糕。”
“是一位姓宗的先生订的,他让我转告您,他今天惹您不开心了,不敢来见您,所以自己回家闭门思过去了。让我们以后每天给您送一块黑森林,一直到他回来那天,希望您能原谅他。”
唐言蹊的脸色冷淡下来,掂了掂手里的盒子,“知道了,谢谢。”
心里却舒坦了些。
死小子还算有良心。
不像陆仰止。
想到陆仰止,忽然觉得嘴里甜腻腻的蛋糕都变得苦涩了。
她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出去。
墨岚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再接到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
他的喉结动了动,半天才平复下心跳,深深的喉咙里逸出一个低沉暗哑的音节,“言?”
“是我。”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帮我个忙。”
她说得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寒暄,没有问好。
好像他们之间的隔阂根本不存在,好像她没有离开整整五年,又好像,她完全不担心他会拒绝。
当然,他也不会拒绝。
男人醇厚的嗓音带着久违的低柔缱绻,“你说,我做。”
“今天晚上榕城温家有一场晚宴,给我个可以进去的身份。”唐言蹊言简意赅道。
男人握着手机,俊美的眉眼之上覆着一层微不可察的轻霾,眸底有暗流涌动,“你要过去?”
可惜唐言蹊不在他面前,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只问:“不行?”
“当然可以。”墨岚对她向来有求必应,这点身边的人都知道,“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怕是不能用了,那就……做我的女伴,嗯?”
手机那边静默了许久。
墨岚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