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情况?”
姜烛一气呵成写好了折子,在末尾按上他的签章,言简意赅道:
“我家的姜太伯病危,还有好多事情要交代我,我不能耽误,马上就带墨书走两个人轻装简行回去。沐筝,你留守坐镇刑狱司,代行我的职责,等我回来,我一日不回来,你便一日都是刑狱司的长官。”
陆沐筝用手指了指自己,像是在说:我?
她就是一个混吃混喝攒钱退休跑路的打工人啊!
怎么一下子就要代行长官之职呢?
刑狱司长官比不得底下的打工人,无数势力都死盯着的位置,权力之下,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的动魄惊心,陆沐筝害怕。
林芷澜灵光一现,拳头砸在掌心,道:
“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把墨书和筝筝的位置调换一下,墨书留守刑狱司,筝筝和姜烛一起去东鲁办事。”
陆沐筝:“啊?我和姜烛孤男寡女呆一块不好吧?他还是我闺蜜的男人呢,多尴尬啊。”
她正犯困呢,姜烛第一步的安排她那困顿的脑子就没太反应过来,林芷澜第二步的调整她也没懂。
林芷澜觉得自己的智谋在这两个人聪明人之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解释道:
“你们想啊,墨书是姜姜人尽皆知的心腹,姜烛和墨书一起回东鲁,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说不定会被说成是‘放虎归山’。心腹墨书留在刑狱司,正说明姜姜没有异心,肯定会再回来的。而且,筝筝性子跳脱,对刑狱司的状况没有墨书那么了解,免不了有宵小之辈趁着姜烛不在惹是生非,墨书几乎成为了姜烛的分身,更能镇得住人。”
不但缜密有理,为人处事还大有长进。
姜烛赞许点头。
他的野蔷薇,真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
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轮到他来仰视她了。
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林芷澜把姜烛写给梁帝的折子密封好,随身携带。
墨书亦轻车熟路地给姜烛和陆沐筝二人收拾好了行囊。
行囊看着不怎么大,内含应季的衣服,常见的药品,表明身份的官印、玉碟,还有武器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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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小心,出门在外,可能不太适应东鲁的气候,我给你准备了润肤凝露,可以缓解因为气候差异产生的不适。东鲁那边人的脾气比较急,但是心不坏。别的……老大也会关照你的。”
陆沐筝接过墨书手上的包袱,有些发愣。
那件事发生了之后,她的态度是要杀要剐可以,负责不行,她还没有接纳这个世界,不愿意订下那么庄重的誓言。
为此,姜烛没少生她的气。
墨书却日复一日,春风化雨,好像没受陆沐筝半分的蹉跎折磨。
石头做的心也该松动了。
何况陆沐筝是肉体凡胎。
一直封死的心门,晃了晃。
陆沐筝哑声道:
“等我回来。”
等她这次回来之后,也许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了,他们都将看到,那日出东方的晨光。
姜烛、陆沐筝这头说动身就动身,星夜疾驰。
林芷澜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姜太伯性命垂危,延误不得,姜烛虽写好了奏章,究其根本,是对着梁帝先斩后奏了。
要放到早朝上议事,必然会引来一阵文官的口诛笔伐,而梁帝更是乐得顺水推舟地惩处姜烛。若是被冠上了谋叛的罪名,更是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所以,林芷澜必须赶在早朝之前截住梁帝,私下先给姜烛求情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