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星说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贺婉君说道:“师妹,你且在外一候!”文亦星道:“是!”行出客房。
贺婉君整好衣裙,林尘理好衣裳,这才叫唤文亦星入房。三人会见仓促,贺婉君问道:“师妹,你怎会在此?”文亦星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妹不愿过多提,等日后出了鬼界,再坦诚告之罢。”东张西望,十分戒备。
林尘眉头一皱,直觉此女甚怪,心中已藏戒备。但见贺婉君颇为信任,好似两人感情甚好,又微微压下。心想:“我暗中戒备便是,不必表露出来。此女实力不及贺婉君,又是活人,若真非良人,拿她不难。”
贺婉君问道:“师妹,我见你神色慌张,似有忌惮?有何麻烦且告诉师姐。我与夫…林尘,定为你排忧解难。”林尘心中一叹,本不愿多管闲事。但贺婉君这般说,念及一路上同床之情。他自不好推脱。
但不住将贺婉君拉至一旁。悄声说道:“此人与你关系很好?”贺婉君道:“多好谈不上。她大我一岁,与我交集甚少。但她自幼长在紫霞宗。绝非坏人。出门在外,同门既有危难,我怎能不理?林郎,若是可以,你便顺手帮帮她罢。婉君谢啦。”眼中春情荡漾,语气婉转哀求,先已服软示弱。
虽说同门相帮,大合道理。但贺婉君实藏有自己一番心思。她心想:“这文亦星总会回宗,我先叫林郎有恩于她。日后林郎提亲,我自可拿此事称赞他。他此前虽与魔教好多干系,不清不楚。但与我相合后,自会改邪归正。届时,我贺婉君结得良人,日后林郎有所作为,我也会有个驱夫有道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贺婉君实不愚笨,只心思多用在习武、修行、等处。与人虚与委蛇,便不是她所擅长。
林尘说道:“好罢,你既担保,想来…想来…”心道:“此人应无多大问题。”这才稍下戒心。
贺婉君说道:“师妹,我方才与林尘协商。我二人本有要事在身。但自不可视你而不顾。”
文亦星道:“好极,好极。我正受一鬼府追杀。师弟段蓑春被拿了去,我设法解救,但苦无良策。师姐,你轻功一绝,或可潜入鬼府,将师弟救出!届时我们一同出去!”
话音未落。忽听四周脚步声嘈杂。文亦星哎呦一声,哭道:“我没歇息半刻,怎又寻来了。”林尘透过阴蚁,见数十鬼兵将客栈包围。十余名鬼兵已冲入客栈,径朝二楼杀来。
林尘二话不说,取出太离枪杀出门外。与一众鬼兵厮杀一起。他长枪挺立,如仙神降世。已有数名鬼兵死在其手。贺婉君眉头一挑,长剑出鞘,动作轻盈。她长剑并无杀鬼之效,但林尘赋予至阳之气,便也有了杀鬼伤鬼之用。
不消多久,便将众鬼兵逼退,面面相觑,不敢上二楼。三人抓住此一间隙,破窗跳出客栈,沿路奔逃数里,已将众鬼兵甩开。
林尘心想:“此地距离鬼门关已是不远。倘若能速速将那人救下。再立时出关,应是不难。此后干系两清,我走得更为从容。唉,我林尘对恩情之说斤斤计较,总给自己添麻烦。”便问道:“鬼府所在何处?”
文亦星道:“沿东四十里外,一片绿竹林间。”林尘点头,他拉着贺婉君,低声说道:“婉君,此行我独去便是。话虽如此,你切不可全然相信他人,需留戒备。”
说罢,不等贺婉君回话,他一人提枪,脚踩游春步,速度极快。竟连贺婉君也赶不得上。
贺婉君心下甚惊,心想:“林郎彻底将我超过,若常人比我厉害,我定不忿。但若是林郎…日后我人都是他的,又有甚么打紧。”暗暗欢喜。林尘说道:“你们去鬼门关外等我。我们连夜外出。”
贺婉君道:“好,注意安全。如若不行,当以自身安危为重。”文亦星听得此话,大觉诧异。话中之意,是叫林尘关键时刻,可舍弃段蓑春,自己逃命为上。
贺婉君与段蓑春虽无交情。但总归是同门师兄,此话大不讲情理,更与身份相悖。贺婉君情急中脱口而出,又是出自真心。
二女急奔。另一头,林尘连夜行一个时辰,果见绿竹林间,一座鬼府森森立起。这鬼府门庭森严,左右各起一尊石狮子。门前有士兵把守巡逻。
匾额上写“镇南府”三字。林尘心想:“此处鬼界,建筑、装潢、衣着风格,与百年前十分相似。这鬼国与现实到底有何联系?又藏甚么玄异?”不住好奇。但见此府气派庄严,绝非易闯之地。林尘万不敢硬闯。当下操纵阴蚁,先行探入府中。
探清府中结构。随后藏身在草丛中,拨动杂草,弄出些许动静。一鬼卫路过此地,觉察动静,便即提枪走来,朝草丛戳了戳。林尘忽手抓长枪,用力一拉。将那鬼卫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