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绛城。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晋国祭司史苏正在用龟甲进行占卜,他想要预测鼓城之战的结果。“哦?此乃大吉之象啊,看来关东联军这次赢定了…”看着龟甲上的裂纹,史苏笑得合不拢嘴。
史苏是晋国的大祭司,专门负责为朝廷占卜,然而,奚齐等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史苏和赵纲一样,也是重耳等人安插在晋国的“卧底”。自从奚齐篡位以来,史苏一直都在暗中给关东联军传递情报,在情况紧急的时候,他甚至可以越过关东联军,直接跟李宵阳联系—这个“特权”是聂政给他的。
占卜结束后,史苏突然感到头痛欲裂,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那些痛苦的记忆—当年他精准地预测到晋国攻灭骊戎国是“胜之不武”,将来一定会被骊戎国的人报复,因此他再三警告当时还是太子的晋献公不要娶骊姬,更不要收养奚齐。可是晋献公根本不听他的,朝中众臣也认为是他小题大做。史苏恍惚间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预言出了问题,因此没再跟其他人提过这茬。谁成想,十年过后他的预言居然成真了…
“唉,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派人除掉那母子俩…”史苏用力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伤心事,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史苏大人,你在吗?”史苏回应道:“我在,你是何人,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卜偃,关东联军的战报到了,楚国带领七国联军灭掉了道国!”史苏一听这话,瞬间从席子上坐了起来:“真的吗?你赶快进来,把战报拿给我看看!”卜偃高高兴兴地进入房间,史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战报,仔细阅读起来:“哎呀,这关东联军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克了道国国都道城…”卜偃解释道:“都是楚国大将成得臣指挥的好,他的军事才能不下于聂政,孟杰等鲁国名将。”
“说起来,孟杰那边情况怎么样?”史苏突然问起了孟杰,卜偃愣了一下,随后回答道:“目前还没有他的消息,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他的任务是守住鲁国北方边境,不是攻打燕国。”“嗯,你说的没错,鲁侯不想两线作战,他打算灭掉鼓,邢两国之后再去收拾燕国。”
“关东联军可能永远也不会攻打燕国…”卜偃喃喃自语道,史苏惊讶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鲁侯和楚王居然是这么想的吗?!”“没错,因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晋国,现在所有的关东联军都在向西推进,逐个灭掉晋国在东方的附庸国,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进攻晋国本土。至于燕,代等国,只要他们不举全国之力南下,关东联军就不会主动攻击他们。”
史苏沉思良久,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看来鲁侯的大局观比我强…既然关东联军的目标是晋国本土,那我们不妨让晋国内部乱起来,从而减轻关东联军的压力…”卜偃急切地询问道:“你的计划是什么,说出来听听!”史苏回答道:“我打算在民间招募几个武功高手,让他们潜入绛城,杀掉荀息和却芮,从而引发朝堂上的混乱…”
“不行,你这个计划太乱来了,万一对方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咱俩都得掉脑袋!”卜偃提醒道,史苏咬咬牙,说出了他的“终极方案”:“要是老百姓不可靠,我就给鲁侯写封信,让他派聂政和管鸣过来…”
“你说什么?!让聂政过来我能理解,他的武功十分高强,只要不遇到比他还强的先济,就肯定能除掉那两个家伙。管鸣只是个负责军队账务的文官,你叫他过来干什么?”卜偃疑惑道。
“你不懂,管鸣的任务和聂政不一样,聂政这个武林高手只要把人杀掉就行了。管鸣心思缜密,行事风格小心谨慎,他不仅可以给聂政打掩护,还能帮咱们销毁跟关东联军来往的证据…”卜偃挠了挠头:“哦,确实如此啊,我好几次都想把那些竹简和纸条烧了,却又担心被别人看到,想必管鸣能帮我处理掉那些东西…”
“管鸣知道销毁字迹的方法,到时候你让他把字迹抹干净,然后把那些东西当垃圾扔了就好啦。”说完,史苏便拿出一匹白绢,他在白绢上奋笔疾书,向李宵阳陈述着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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