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辛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潇辰,赶快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小姐。”身后忽然传来了安国的声音,她急忙擦了擦眼泪,“安国,阿贵呢?”
“阿贵大夫熬药去了。小姐,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爱着皇上,可是为何你不愿意回到皇上身边呢?”
“安国,你知道吗?那皇宫对我来说就像是个恶魔一样,我怕。阿贵说我这是病。”她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泪水顺着指缝不断往下滑落,“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战胜不了心中的恶魔。”
“小姐,刚刚阿贵大夫刚刚跟我说那根箭正好射中了要害,皇上能不能醒来还是个问题。”安国说完不由得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什么?”辛诺惊呆了,“不,不,不可能的!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小姐,我现在必须要回宫去抓药了,安顺和安平也应该抓到了刺客,而且还要回宫去跟太后禀明情况。皇上就拜托你照顾了。”
“安国,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凤宁宫内,安国将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太后,“太后娘娘,皇上因为玉坠挡了一下,所以只是受了皮外伤,已经没事了,正在徐太医之子徐光济的家中由徐太医照顾。”
听说自己的儿子已经安全了,太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刺客抓到了吗?”
“抓到了,安顺和安平查明刺客是上次假冒月贵妃转世的那个女子的妹妹。”
“妹妹?”太后愣了一下,“哀家记得皇上曾经提起过,说是那个女子被处死了,是吗?”
“正是,所以她妹妹想给她报仇。”
太后不由得大怒,“竟然敢刺杀皇上?!你们身为皇上的侍卫,又是如何保护皇上的?如果不是那块玉坠,哀家根本就不敢想像这后果有多严重!”
安国大惊,慌忙跪了下来,“是卑职失职,请太后责罚。”
“那哀家问你,皇上为何出宫?”
“今天一早,皇上突然说想去沥城微服私访一番,想亲眼看看城中百姓的生活如何。当时卑职也很担心皇上的安全,所以建议多带一些人,可是皇上不同意,说是人少才方便暗查民情。”
‘唉,’太后轻叹了一口气,“这两年,皇上太辛苦了,哀家听说他经常批改奏折批改到深夜。身为他身边的侍卫,要好好保护皇上的安危,知道吗?”
“是,太后娘娘!”
“那皇上什么时候回宫?身边有谁在照顾?”
“太后娘娘,皇上让卑职传话给您,说到时候就会回宫,但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行,哀家明白了,你退下吧。”
“是,太后娘娘,卑职告退!”
夜深人静,辛诺抵挡不住睡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正在这时,阿贵端着一碗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听到动静,迟潇辰慢慢睁开了双眼,阿贵急忙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人。
见一切准备妥当,阿贵叫醒了辛诺,“辛月,辛月。”
辛诺猛地坐了起来,“阿贵,什么事?是不是潇辰醒了?”她急忙起身去查看,却满脸的失望,“阿贵,他什么时候可以醒啊?”
“辛月,既然那么爱他,为何不愿意克服心中的恐惧回到他身边去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可是我克服不了。”她痛苦不已,“你记得唐朝崔郊的那首诗吗?”
“当然知道,‘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不过后来又有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这句话。”
“当我还是冷凌月的时候,虽然我想尽办法想极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最后仍然入了皇宫。因为有了之前的几次事情,我在宫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陷害然后惨死的结局。所以现在一想到那幽深的宫门,我就止不住地害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不会再劝你,而且你这种情况别人也帮不了,只有靠自己才行。不过,辛月,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皇上的伤势很严重。”
听他亲口说出来,辛诺的心还是猛地痛了一下,“阿贵,不会的,有你在,不要紧的,对不对?我那次中那样的毒你都研究出了解药,这次你也行的,是不是?”她的眼里闪着泪光。
“辛月,这次我没有把握,你应该知道这是刀剑伤,而且那根箭刺中了他的心脏,这里没有快速的消炎药,一旦伤口发炎,那就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