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道:“前世她们作恶的作恶,旁观的旁观,无一例外,全部都付出了代价,今生只要她们不再动恶念,我便饶她们性命,为你我积累福报,以求来世。”
“……这样啊,”姜翎月呼吸一屏,唇动了动,强笑道:“还有吗?”
“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何不发作贤妃吗?”祁君逸压制住疯起的杀意,抱紧怀中人,道:“我给她机会选,是死是活就看她怎么做了。”
他语气平静,一派仁慈宽厚的模样,但心中对贤妃的杀意有多深,只有他自己清楚。
姜翎月不知他方才被刘榕唤出去,得了什么消息,但这会儿听见他的话,已然明白,他没有向自己坦白的意思。
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打消试探自己的念头。
心底升腾而起的期待,顿时烟消云散。
骤然落空的失重感,让姜翎月难受的蹙眉。
环在他腰上的手,慢慢收紧。
——祁恒之,…你不要让我再次后悔喜欢上你。
她的勇气就这么多,真的禁不起一次次的猜忌、试探。
如果他给予的爱里,时时刻刻都充斥着怀疑和审视,这样的爱,她不要也罢。
至少,不值得她回馈纯粹的真心。
姜翎月有些委屈,但她还不能直接质问。
直接质问,换来的不过是又一次和稀泥罢了。
她得等,等着看他究竟打算怎么做。
…………
御史府,黄昏时分。
明日就要离京的王少甫早早回了正院。
谢安宁依旧在书房盘账,他进门,一眼就看见端坐椅上,垂眸专注翻账本的妻子,还有……在母亲旁边,捧着一本书,读的如痴如醉的女儿。
王家规矩大,‘女大避父’这种寻常人家也会避忌的事,在王家就更是注重。
女儿的院子,王少甫鲜少踏足。
所以,父女俩说起来已经好些天没有见面了。
他几步走近,想说点什么,视线无意间扫过女儿书页,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
佩蓉行礼问安声,惊动了王婉,她这才发现父亲竟然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
她当即合上书册,起身行礼:“阿爹回来了。”
王少甫看向书封上硕大的‘春秋’二字,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张口时,却是道:“不是嫌这些书晦涩难懂,如同嚼蜡吗?”
膝下只得一女,那真是如珠如宝护在手心长大。
三四岁时,王少甫将小小人儿抱在膝上亲自开蒙教导。
但王婉幼时跟个皮猴一样,跳脱的很,王少甫教女儿读书习字时,早发现她虽然聪敏,但不是个坐得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