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已经成了掌管礼部和刑部的国公,这一届中举的人,都算是他的门生了。
走过一个考房的时候,冯嘉靖看见了一个熟人。
这个费洋泰是他前一阵子在南下的时候,在古北小镇认识的。上官滢滢还帮了他妻子扫了心怀不轨的丫鬟,让他的孩子平安生了下来。
费洋泰一抬头,看见冯嘉靖来了,忙对他笑了笑。
冯嘉靖却目不斜视地从他的考房前走过,并没有任何表示。
费洋泰知道冯嘉靖这样做,是为了避嫌,也没有不高兴。提笔开始答试卷。
冯嘉靖跟朱大丞相巡视了一圈,才回到贡院给监考的官员们歇息的屋子里。
朱大丞相问冯嘉靖:“你觉得这一科如何?”
冯嘉靖道:“不管他们有什么本事,至少这一次,不会有吃里扒外,为东临着想的西昌国人做官了。”
朱大丞相满意地点点头,“李培齐的事,等秋闱放榜之后,陛下就要做出决断了。”
冯嘉靖点点头,没有追问会如何处置。
反正李培齐这一次无论是死是活,李家都还是会屹立不倒,所以没有追究的必要。
贡院外面。
东临二皇子杨启言和锦衣卫督主李夏站在对面,对着这边感慨,“西昌国虽然没有兵强马壮,但是做官儿的聪明人倒是不少。”
李夏笑道:“也许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西昌永远不敌我们东临。”
杨启言笑着摇摇头,“督主大人,你不要太掉以轻心了。西昌国能存活至今,自然有它不可代替的地方。”说完又问他:“大哥呢?说好一起来看西昌国的秋闱的。”
“雍亲王殿下一大早就出城狩猎去了。”李夏躬身说道,对齐言栋使了个眼色。
杨启言心里升起一阵狂喜。
李夏终于要动手了!
杨启雍这个大哥,一直压在他头上,压了十几年,他早就不耐烦了。
“燕亲王殿下放心,雍亲王殿下说他今儿不回来了,带着兵士在郊外驻营,您早些回去吧。”
李夏彬彬有礼地道,“臣遵从殿下您的吩咐,今日请了西昌国的四位国公,武陵王世子,还有西昌国皇太孙殿下,以及孙颜清公主,去风雨楼吃酒,燕亲王殿下请一定要到场。”
杨启言就住在迎宾馆的风雨楼,地方比东临朱的临风馆要大多了。
“嗯,我一定会去的。”杨启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督主大人也是主家,记得跟我一起招待东西昌的贵客。”
李夏既然今晚要动手,那他和李夏,一定要有不在场的证据。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把西昌国的世家高门都请来济济一堂,大家同乐。
冯嘉靖也接到了李夏的请帖,不过他以秋闱为名,婉拒了李夏的邀请,而且不止他不去,他下令礼部和刑部所有的官员都不能去,要回家待命,为秋闱做坚实后盾。
朱大丞相跟着婉拒了邀请,只让自己的大儿子代表自己去了。
李夏本来也不认为他真的能把西昌国所有的高官都请到,大部分能来,他就很满意了。
到了晚上,迎宾馆的风雨楼里人声喧哗,世家子弟们呼朋唤友,高官们济济一堂,一边吃着好酒好菜,一边欣赏着轻歌曼舞,玩乐得十分开心。
东临二皇子杨启言对这些贵客道:“晚上过了子时,会放焰火,大家过了子时,看了焰火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