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滢滢心头升起一抹狂喜,脸上的笑容比月光还要皎洁明媚。
不过她没有高兴多久,义兄已经又从容打趣道:“从我那边看你这边,风景特别好,特别是这片小湾,湛蓝纯净,跟镜子一样,看得人物我两忘,俗世红尘都不在话下。义兄是出俗之人,每天观景看日月,领悟不少。估计再过些日子,就可以飞升了。”
“啊……?”上官滢滢听得嘴角抽了抽,讪讪地道:“我这里风景确实不错,我也喜欢看。”
看着上官滢滢脸上不加掩饰地失望,义兄极不忍心,窒了窒,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没想到上官滢滢自己想开了,展颜笑道:“义兄,那以后我们每天约定一个时辰好不好?”
“我在这里看义兄那边,义兄在那边看我这里。我们就能一起看这里的美景,还有潮起潮落,日月星辰。”
“好。”义兄缓缓点头,“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我会在那边每天都会陪你看。”
“那说定了!”上官滢滢高兴地往义兄手掌上击了一掌,“义兄一定要记得哦!”
义兄点点头,再次催她,“去吧,快回去,天都快亮了,你娘该着急了。”
上官滢滢不舍地一步一回头,慢慢往后院拱门走去,直到她进了月亮门,看见义兄还站在卧牛石边,微笑着看着她这边。
她笑着朝义兄挥了挥手,再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才跑进自己后院的抱厦里,从那里进了里屋。
屋里的丫鬟婆子睡得东倒西歪,没人知道她又溜出去了一次。
上官滢滢换下夜行衣,含笑躺下,沉入梦乡。
义兄却依然站在卧牛石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他从来没有这样心慌意乱过,但是他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他这个人一向冷心静性,万事不挂怀,没想到如今还有这样心绪烦乱的时候。
义兄抬头看了看天上渐渐西斜的一轮弯月,闭了闭眼,转身从那海水上飞掠而过,回对岸去了。
没过多久,天边露出鱼肚白,一轮红日就要喷薄而出,而从云端洒下的阳光却红得异样,如同血色一般,染遍了上官滢滢住的缘雅堂!
李夏回到自己房里,想了想,拿着上官飘香的画像眯着眼睛看了许久,也看不出端倪。
他聪明伶俐,从小天纵奇才,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是这幅上官飘香的画像,他却完全看不出这人画功的师承。
果然在这小小的西昌国,也能藏龙卧虎。
难怪三十多年东临百万大军陈兵西昌国边境,依然没有能灭了西昌国。
许是时候未到吧……
李夏叹了口气,将上官飘香的画像收了起来。
天一亮,李夏就拿着这张画像,将上官建成委托的那个七品小官叫了过来。
李夏摆手,道:“把这幅画像还给上官家,就说,这姑娘太小了,我们大皇子没有看上这姑娘。还有,我们大皇子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你们不用再送画像上来了。”
那小官收了上官建成一千两银子才传了话,见东临大皇子没有看上,也不以为意。
——本来就是转交一下,难道做媒还要包生儿子吗?
取了画像,那小官瞥了一眼,发现跟自己转交的画像好像不太一样,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东临锦衣卫督主大人亲自退回来的画像,就算不是以前那张,也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小官就叫了自己的随从过来,将画像装在画筒里,让他马上拿去上官府,还给上官建成。
上官建成十分失望地接过画像,一看就傻了。——这好像不是他送上去的画像啊!
他送上去的明明是滢滢的画像,怎么变成飘香的画像了?
难道是他拿错了?
上官建成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人家东临把画像退了回来,还口口声声说看不上他家姑娘,也许大概真的是他拿错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