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滢滢把全贵叫了过来,怒睁眼睛训斥道:“全贵,胆子见长啊!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以后这主子就让你当了。”
全贵扑通一声忙给跪了,“大小姐您可折煞小人了,小的不敢啊!”
“实在是那船的纤夫太欺负人了,说我们是乡巴佬,给他们家提鞋都不配,还想要扇我们的纤夫一嘴巴子,小的一时气不过,才先动了手……”全贵虽然恭卑,却怒气怔怔,脊背挺得笔直,“大小姐,都是小的不好,您要打要骂小的绝无怨言。”
上官滢滢只知道那冯公子高冷清,却没有想到连底下的也这般嚣张,“罢了,起来吧,打都打了,算扯平吧!”
就在这时,一个仆役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对上官滢滢道:“这位姑娘,请让一让,我们三公子要下船。”
上官滢滢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三公子,什么三公子?”
“冯三公子。”那仆役的声音带了些傲慢,不再有方才的谦卑之意。
“冯三……”上官滢滢猛地顿住。
听那仆役的语气就知道他们肯定是记恨上了上官家。没办法,他们刚到京城,总不能第一天就拉仇恨。
“啊,原来是冯三公子!失敬失敬!”上官滢滢连忙绽开笑颜,忙不迭地退到一旁,让开一条路。
彩桑跟着站到她身边,护着她。
对面那仆役撇了撇嘴,也往旁边让了一步。
上官滢滢站在靠近跳板的驳船边上,低着头,眼眸轻闪,看见一袭宝蓝色袍角从她鞋面上轻轻划过,往前远去。
她悄然抬头,却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随随便便披着一件宝蓝色斗篷,目不斜视,脚步沉稳地走下跳板。
这冯三公子,自我感觉也忒好了吧,冯家都落魄了,还装大尾巴狼……
上官滢滢腹诽着,跟在冯嘉靖后面的剑影走上跳板,下了驳船,说了一句话。
上官滢滢紧紧抿了唇,露出大方的样子,“不用谢,那香液也不值几个钱。”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前面冯嘉靖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又举步向前。
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但是光看那人的背影,就有一股不屑鄙夷之意扑面而来。
剑影憋着嘴泪眼汪汪,姑娘你会错意了,我是想说那香液真害人呐。
那天他从上官滢滢那拿了香液,就迫不及待地喷洒在整个舱室,果然再也没有臭气。可没想到的是,他家公子却喷嚏连连,之后脸就涨得通红,还出现瘙痒,公子都不理他了……
自责得他想投江自尽……
所以这笔账还得算在这姑娘身上。
他可不能再接近这姑娘了,一遇见她,他准倒霉。
见他迟迟未跟上,冯嘉靖转身,冷冷地道:“剑影!”
“唉,公子,属下来了!”剑影忙拿起布包追着冯嘉靖的身影。
彩桑走了上了,纳闷道:“小姐,您不觉得那小厮刚才的表情不像是感激的样子吗?奴婢觉得他好像是便秘太久了。”
上官滢滢笑着敲她的头,“就你多事,走吧。”
“滢滢,那位冯公子是不是就是当时救你上船的人?四国公里的冯家的公子。”上官建成也下了船,站到上官滢滢身边,显然她爹已经看到冯家的旗帜。
上官滢滢低声道:“是的,爹,那是冯家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