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哭?
沈犹珩不敢置信。
他,竟然会哭!
她默默地侧身退了出去,崇明这几天总是怪怪的,她记得他总是咋咋呼呼,散发着一种为老不尊的气概,怎的如今?
自己还是先不要打扰他吧,等以后有时间了再问他,反正总会过去的。沈犹珩如是想着,原路返回。
而崇明沉浸在回忆中,竟是没听见沈犹珩唤他的呼声。
“离科考只有两天了。”
沈犹珩一边拨开草丛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是时候计划一下如何逃过老不死的视线溜到谷外去了。
……
“只有两天了。”
傅旸扶了扶额,转头对垂立身侧的黄宫说道。
“叫翰林院学士陆渐安来御书房见孤。”
“喏。”
黄宫拱手退下,急急地向外跑去。
傅旸扯了扯嘴角,几天没去见他了,裴珩,还好吗?
“皇上,陆渐安…”
“宣。”
陆渐安长身玉立,不急不缓行至殿前,拱手一揖。
“臣陆渐安,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若孤没有记错,这一届科考的题目,是由你出吧?”
傅旸凝视着他。
陆渐安愣了愣,这科举取士的事,皇上原本是不过问的。而去年北衿建国之时,有人提议行科举,皇上说昭睦元年国事繁忙,等第二年再开科举。
这般算起来,今年倒是北衿建国以来第一次科举,那皇上过问也是无可厚非。
“是。”
陆渐安再行一礼,躬身答道。
“题目。”
啥?
陆渐安自想不能揣摩圣意,但是皇上这是要作何?
难不成皇上竟是如此重视这次科考,眼下是想考察自己题目出得如何,还圣上是想为这次科考命题?
“这…臣…”
陆渐安惶恐。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傅旸的表情,觉着比自己进来之时更加阴沉,抖着胆子说道。
“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论。”
傅旸微微颔首。
“行了,退下吧。”
啥?
陆渐安无措。
这就行了?他还以为圣上要问询他的出题立意,腹稿才打了一半,眼下圣上就说他可以出去了?
他愈发地摸不清头脑,按理来说,如果圣上关心这次科举考题,就会问他如他科考,该如何起股。如若圣上想要自行命题,就会问他策论取题其他该如何。
但是圣上就只问了个题目,要他退下,他是应该斗胆把自己对题目的见解说一遍呢,还是应该回去召翰林院编修再商议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