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澜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意外于他眼底的坦荡。
“是吗,那恭喜你。”
谢清澜走出餐厅,迅速有人跟了上来,缀在他身后。
“谁让你们过来的?”
谢清澜皱眉。
“家里不放心,毕竟您手上有伤,而且对方来者不善……”
盛云朝的那份调查资料,在他们看来,怎么看都居心叵测。
家里不介意报恩,但前提条件一定不是被有心人利用或者算计。
“那毕竟是盛云朝,心机深不可测,多少人栽在了他手上,还是要小心为上……”
“是吗,我倒是觉得他这个人值得相交。”
谢清澜淡淡道。
心机深不可测吗?有时候传闻也是不可信的。
身后的人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陆家那位大小姐,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
对方显然是被授意,语气很快地说:“哪有那么巧,怎么每次恶性事件她都碰巧撞上?还每次都见义勇为?这件事太多疑点……”
“这件事没有任何疑点。”
谢清澜不悦地打断了他。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谁要是再怀疑她的动机,不妨拿刀先在自己身上砍几刀,再来质疑。”
身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谢清澜明白家人的担心和质疑,觉得他对陆思简似乎关心太过。
他确实向来有边界感,从不会跟病人有过多交集,之所以关注陆思简,是因为对方太特殊了。
医院的医生护士,曾经不止一次感慨,觉得这位陆小姐可真是命好,家世好,有三个哥哥宠爱,还有多金的未婚夫不离不弃。
如果不是陆思简的主治医生之一,大约他也会这么认为。
陆思简苏醒后,花了三个月时间做复健,之后才出院回家。
复健过程痛苦漫长,就像是无数次断骨重塑,再坚毅的人都抗不住。
所以哭泣崩溃沮丧抱怨都很正常,毕竟痛苦需要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