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这两个字犹如雷击似的震慑着沈筱甜的心底,可在震惊与痛苦过后,是满心的愤恨,她当真有心要将凌子墨给狠狠打死,置于死地的。
只是,伴随着体内的力气好像被彻底的抽空了,空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力量,连诅咒他们的力气也没了。
沈筱甜的伤心欲绝,全然看在凌子墨和唐亦婷的眼里,可是这个时候谁也不能上前安慰,甚至凌子墨最清楚他现在的残忍,就是对沈筱甜最好的保护。
他索性也承认唐亦婷的说法,“没错,我们快要结婚了,以后别来纠缠我,如果你执意来找我麻烦的话,到时候沈筱甜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他很残忍,凌子墨深知自己此时就是彻头彻尾的渣男,可如果这样才能让沈筱甜真正死心的话,他怎样都无所谓的。
沈筱甜唇角勾笑,来自于唇上的笑容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然而这样的笑是对她自己绝对的嘲笑。
她这样没脑子的人,是活该的,活该被男人骗,活该被人耍着玩,只是令她不能释怀的是,凌子墨之前为什么要这么虚情假意的,他那样的假装却常常会让她感到一切都是真实的,倍感凌子墨就是那样的喜欢她,爱着她,哪怕是她无理取闹,哪怕她再怎么任性骄纵,凌子墨都能原谅她,包容她,沈筱甜一度以为自己就是找到了命中注定的爱人,凌子墨就是她这一辈子想要找到的人。
谁知到最后竟然是一场空,她被骗得惨不忍睹。
沈筱甜此时的模样就好比她的世界被彻底的摧毁了,甚至有想过要问凌子墨一句:他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是出自真心的喜欢过她?
然而,这话始终没说出口,她也说不出口,更是害怕听到答案。
沈筱甜转身便走,匆匆的步伐里彰显着痛苦与慌乱,得知这样的结果,眼见为实的看到这一幕,她是难以承受的。
凌子墨看得揪心,这一刻的心情一定不比沈筱甜好,也犹如置身于烈火中,被烧得失去了知觉。
“子墨哥,她不会有事吧,她看起来很不好……”唐亦婷也不是恶毒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下不乏担心。
凌子墨眉心之间蹙得更紧更牢了,也立马打电话给沈市长,“我和筱甜再无可能,请市长也履行承诺不能让她再发生自杀的事,也请好好的善待她。”
有些话或许不是他应该说的,但是凌子墨却不得不提醒沈市长善待沈筱甜。
其实,凌子墨清楚沈筱甜的任性缺爱全部是来自于家庭对她的缺失关心,不管是霍雅兰还是沈市长对沈筱甜所做的也很少。
这样一来,凌子墨是真心希望以后沈筱甜能找个爱她疼她的男人。
“沈市长,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想到这里,凌子墨的言辞更加深沉了。
沈市长在电话那头唇角上扬,露出了极度的鄙夷之色,原来这小子所谓的什么都不要就自愿分手全是伪装出来的,他就知道凌子墨一定是有所求的。
只不过,只要凌子墨是真正的放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你说吧,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信守承诺。”
“将来有一天,请沈市长不要强求沈筱甜找她不爱的男人,给她自由,让她自己去选择一个真心诚意爱她的人。”
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凌子墨最担心的就是未来沈筱甜还是逃脱不了被父母亲摆布控制的命运。
挂断电话后,凌子墨心事沉沉的难受,步伐似乎不受控的那般紧追在沈筱甜的身后,不想看到她出事,只能悄然的尾随。
被挂了电话的沈市长有好半会儿都是处于惊讶状态中,没想到凌子墨这小子还算有那么一点重情义。
只是,就算凌子墨的人品在沈市长心里是过硬的,但人品是没用的,在沈市长看来沈筱甜将来是要找一个有担当,可以给她无论是从物质还是精神层面的双重呵护,而沈市长也是一心一意的希望沈筱甜往后不受苦,只是却不知给她做出的选择未必是正确的。
此时此刻的沈筱甜当自己亲眼所见凌子墨混账的时候,身心好像被撕裂一般,她一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在街道上晃荡,那样机械的,灵魂出窍似的好像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昏厥倒地。
凌子墨跟在她身后很不是滋味,尤其当沈筱甜哭得伤心欲绝,那样完全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就这样在大街上嚎啕大哭的,凌子墨身心俱裂的痛苦煎熬。
沈筱甜的异常也换来了不少行人的侧目。
“这女孩儿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的。”
有大妈好奇的问,被这么一问,沈筱甜反而哭得更加放肆了,呜咽的哭泣声里张扬着浓浓化不去的哀痛。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呀,你遇到了什么伤心事,跟我说说。”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七嘴八舌的插言。
可沈筱甜顾不上任何人的目光,就那样犹如被遗弃的孩子似的坐在地上哭起来。
每一声哭声没入凌子墨的耳畔,犹如在凌迟着他的心脏,很痛却又无能为力,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沈筱甜为他哭得痛不欲生,凌子墨多想上前将她搂入怀里,狠狠的吻她,可是,现在的残忍,是为她往后的幸福着想,凌子墨除了隐忍,别无他法了。
沈筱甜一向在凌子墨面前是以“强悍又刁蛮”的形象对待他,然而这一刻,她的头埋在膝盖上,蜷缩成一团的凄凉感,让凌子墨倍感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又多么的混账,假若当初没有任何牵连的话,现在的沈筱甜就不会如此的痛苦。
沈筱甜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父母亲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就这样被他们带了回去,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犹如死灰般的心再也没法攒动了,也无法再为任何一个男人动心。
凌子墨看着沈筱甜被霍雅兰和沈远强带走,他是不放心的,但他的不放心也只能强逼着自己放手的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