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涵急道:“文君姐,你就不要说了,已经够琪安受的了。”
半晌,谢琪安才喃喃的说道:“想不到,我现在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是这样子的。”
一句话沒有说完,她的两行眼泪再也不能抑制,哗啦啦的就淌了下來。
文君却不管谢琪安嘴里在喃喃的念叨什么,如释重负说道:“哭了就好,哭出來就好了,憋屈着才伤人,这帮子坏女人,净欺负嘴巴老实的人。”
郑涵不知道该对谢琪安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只得闷闷的对文君说道:“我看这个米雪儿还好一些,文君姐,你不知道她的姑妈,叫米金莱的吧,更霸道厉害,那天在山海云天,差点沒有叫人拿枪把那个不可一世的蒋飞给杀了。”
文君看着泪水流个不住的谢琪安,忽然咬咬牙,对郑涵和谢琪安说道:“提起那个米金莱,琪安,你要是相信你文君姐,你就不要再哭天抹泪的了,我觉得你为了那个南言俊伤心……不值。”
郑涵有些疑惑的看看文君,不明白她怎么一副很熟悉米金莱的语气?
谢琪安只顾流泪,想着自己的屈辱,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领会文君的话,眼泪还是淌个不住。
文君对郑涵说道:“郑涵,你先出去一下,有些话,我想和琪安说说。”
郑涵以为文君不外乎是想说说自己年轻时候的什么惨痛人生经历,劝劝谢琪安,不想叫他一个大男人听见,便点点头:“正好我要去把车停到车库里,文君姐,你好好地开导开导琪安,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见郑涵关上铁门的声音,文君便坐到谢琪安的对面,她看了谢琪安一会儿,觉得谢琪安的情绪稍微有些平静了,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琪安,你先不要忙着哭,等我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事情,你再哭。”
谢琪安红着鼻尖看着文君,呜呜咽咽的说道:“我听着呢,你说吧,文君姐……”
文君似乎又咬了咬牙:“我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觉得这话非得告诉你不可,琪安,你是个好姑娘,就是心眼太实……我跟在小姐身边快二十年了,从來不多嘴多舌,从來不说我觉得不应该说的话……”
文君的吞吞吐吐终于让谢琪安止住了眼泪,她疑惑的看着文君,等着她往下说。
“琪安,你知道吗?我今天为了你,算是破戒了,那个,那个米金莱……”文君盯着谢琪安的眼睛艰难的说道。
谢琪安有些茫然的问道,“米金莱怎么了?”
“那个米金莱,也就是刚才那个米雪儿的姑妈,她是朱夫人,也就是我们太太的情敌。”
谢琪安的脑子有瞬间的转不过弯來,她有些傻傻的看着文君。
“小姐的父亲原先是个军官,英俊潇洒,出身又好,米金莱一直喜欢小姐的父亲,爱的死去活來的,但是,小姐的父亲却喜欢我们现在的太太,连正眼都不肯看一眼那个风人。”
谢琪安眼睛直直的看着文君,大脑开始转动。
“琪安,你知道吗?为什么你一直和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和小姐生的太像了,不但和小姐像,和我们太太也像,简直……就像是太太和别的男人的私生女。”
谢琪安很困惑:“文君,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大嫂其实一点关系都沒有,这点我很清楚,我们生的像只是一种偶然的巧合。”
文君点点头:“是的,琪安,你很清楚,我们小姐也很清楚,我们太太也很清楚,但是,有人却想利用这点玩一个蓄意报复的阴谋,想污蔑太太的清白,达到破坏朱先生家庭,抹黑朱氏集团的目的。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先生的吗?”
谢琪安不禁颦起眉头,然后失声惊问道:“在西安?不会吧,我不相信……”
文君点点头:“你必须得相信,所以,琪安,我说你不值,你放心,我不是凭空捏造,我一句假话都沒有,那时候先生正在和我们小姐闹离婚,先生那个脾气,口口声声说的跟个真的似的,所以不但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相信了。”
谢琪安的眼神开始变得恐惧,她的身体突然不可抑止的颤抖起來,就像被劫匪绑架的那晚上,她开始拼命的摇头:“不不不,文君,我不相信,这不可能,不会的,沒有那么巧的事情,文君,文君姐,你不要编故事吓唬我好不好?”
文君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哪里是在编故事?后來你知道的,我们小姐和先生很快又和好如初了,所以太太还专门的过來看看你。我们小姐倒是真心喜欢你,她最后本來想报复米氏,以错就错,让你把那个南言俊给撬过來的,为此她还动用了在南言俊身边的那个高参……”
谢琪安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了,她还是喃喃的问道:“是吴迪……还是杨一恒?”
文君想了想:“应该是吴迪吧,他和我们小姐是同学。”
谢琪安继续机械的问道:“那么,后來呢?”
文君看了看谢琪安,似有不忍:“琪安,既然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我真是实在看不过去……何苦來,你玩不过那些人的。过了一些时间,有一天太太突然给我们小姐打了个电话,夫人说她回去以后,想來想去觉得你模样举止都太小家子气,叫小姐不要管你的事情了……”
谢琪安只觉得心口憋得难受,想哭又想笑,她突然站起來,一下子扑到饮水机面前,喘息着倒了一杯水,直着脖子一口一口拼命的吞咽下去。
文君有些担心的看着谢琪安,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说了这些话终于是一吐为快,但是,她也有可能会永远的失去给朱颜做贴身女管家的这份工作了。
谢琪安喘息了一会儿才虚弱的对文君说道:“文君姐,谢谢你,你放心,我受得了,你这样待我是我的福气,否则,我说不定一辈子就真的毁了……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文君苦笑了一下:“琪安,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其实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谢琪安看着文君,笑的有些凄凉:“文君姐,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就当……我们从來就不曾认识。”
文君的眼泪下來了:“琪安,你是个聪明丫头,只是,你太苦了,莫名其妙的的卷进这样的事情当中,差点连个小命都沒有了。”
谢琪安揪住自己的衣襟,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流泪。
文君发自肺腑的对谢琪安说道:“琪安,你相信文君姐,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命,从來就沒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这些年我冷眼瞧着那些一心想攀高枝的丫头们,哎,个个的执迷不悟啊,可是,你却不同,你从來就沒有拿着自己的年轻漂亮去换些什么,我们小姐喜欢你的,就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