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赶紧扯他:“行了行了,老郑,你就少说几句吧,钱该有你的你不说也有,沒有了说的再多也沒有用,陈经理也是实诚人,也沒有干那脚底板抹油的事情对吧,咱们就相信他们吧。”
张师傅的话一落音,被郑涵搡在椅子上的陈鹏突然用两只手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两只眼睛发红,看那意思,想嚎啕大哭却又憋得厉害。
张师傅赶紧把郑涵二叔惯在地上的鱼和蔬菜捡起來,扯着他往楼下去:“今儿不喝茶了,走走走,老郑,家去我请你喝酒消消气……”
郑涵二叔见再闹下去确实不像事情了,只得就坡下驴的被张师傅扯着走了。
陈鹏也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站起來,他不看郑涵也不去理睬徐晓曼,眼睛发直的向茶楼楼梯走去。
徐晓曼的沉默让他已经失望透顶,可以想见,这个徐晓曼其实和那个谢琪安是一样的,都是沒有决定权的。
不过徐晓曼的话比谢琪安多一些罢了。
他一直卑微的讨好着南言俊,希望他早点签下收购合同,他何尝不知道南言俊动机不纯,不过是拿着一生爱做由头,为了谢琪安和谢家豪赌气使性子。
陈鹏一直想,只要南言俊给钱,他才不想去管南言俊到底要干什么呢?
现在陈鹏终于有些明白了,是的,正如郑涵所说,南言俊不过是在玩,南言俊可以玩得起,谢家豪也玩的起,但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玩不起了。
南言俊已经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或者干脆什么借口也不要,就这么一直拖延着,光说要一生爱,就是不肯拿出实质性的行动。
南言俊几乎是卑劣的画着一个又大又圆的饼,叫他眼巴巴的悬望着,把他当猴一样的耍弄着,煎熬着,而他自己却依旧好整以暇的继续玩着他的游戏。
老板就老板,从來就沒有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过,他们除了残忍的利用别人的信任与企盼以外,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
但是,他却不值得怜悯。
因为他是贪财,他是想拿到那额外的一百万,就那么被南言俊牵着鼻子走。
然后,他就这么毫无悬念的掉入郑涵博上位的圈套里。
陈鹏甚至绝望的想,到最后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只能落得个非法集的罪名而资锒铛入狱。
他已经不恨郑涵了,他只是在懊悔,当初如果毫不动摇的把一生爱盘给谢家豪,自己早就落得个一身轻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老天爷果然是惩罚不爽。
你想获得更多就会令你绝望的更彻底。
谁要当初他见钱眼开背信弃义的呢?
他沒办法和任何说这些话,他也不敢真的去质问徐晓曼,在南言俊面前,他从來就沒有硬气过,同样的,在徐晓曼面前他还是一样的直不起腰來。
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些人,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
他真的需要空间总结一下他这场失败的创业,以及这场创业给他带來的种种惨痛打击。
郑涵急忙跟着他,生怕陈鹏恍恍惚惚一脚踩空了楼梯。
他完全沒有料到和徐晓曼的约见会是这么一种结果。
而这次,陈鹏真的是被刺激到了。
郑涵忽然觉得很难过。
毕竟,陈鹏还是他亲表哥,他们可以打可以骂可以吵闹,但是他不愿意看见陈鹏辉因为情绪的失控而有什么闪失。
并且,戚玉还需要陈鹏的照顾。
郑涵心里最大的愧疚还在于,他沒办法去指责二叔的刻薄,但是二叔当初入股一生爱也是他极力游说的结果,现在,墙倒众人推,二叔居然忘记责怪他,一味的对着陈鹏开炮。
徐晓曼赶紧定定神。
沒错,徐晓曼就是定定神。
她突然感到,自己真的需要和谁好好地谈谈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坐进陈鹏的破车里。
本來想驾车独自离去的陈鹏见郑涵和徐晓曼都紧跟着他,只得把头仰靠在驾座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郑涵的半边脸被陈鹏掴的发红,神情冷淡,徐晓曼对着郑涵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郑先生,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郑涵的神情顿时变得激动起來,他冷笑一声:“有,很多的话,关于一生爱,关于南氏传媒,关于谢家豪,还有谢琪安……不过,徐小姐,和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徐晓曼不禁跳了一下眉毛,立刻对着郑涵扬眉凝睇,这种神情表示,她是真的开始专注倾听了。
“你说吧,我保证,绝对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