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谢琪安已经从那个中年警察口中了解到,三个伤者当中,只有出租车司机,因为被挤在方向盘上,伤势最严重,乘客,也就南言俊,是头部和腿受伤,不排除内部挤压伤;骑摩托的那个如果没有内伤的话,倒没有什么大问题。
谢琪安只觉得浑身虚汗心慌慌的,天哪,这位南oss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或者脑残加断腿,怎么着都不是一个好结果啊!
之前在西安的时候,自己曾经担心他不要被侯哥的人揍成肝脾破裂颅内出血什么的,难道真的被她给诅咒上了?
啊呸呸呸!!
看见躺在担架床上人似乎小了一圈的南言俊,谢琪安简直没办法去描绘她惊恐害怕难过的心情。
唯一觉得安慰的就是,他似乎应该还活着。
她很少进医院,从来不知道一个被劫难突然击倒的人原来是会萎缩的?
南言俊躺在担架床上气息奄然,脸色极差,好像胡茬都出来了,瞬间苍老黯淡。
警察习惯性的对推着担架床的护士说道:“家属来了。”
谢琪安想更正自己只是这位boss的员工,想想算了。
家属就家属吧,滥竽有时候不也可以充数的吗?
推担架床的和举着点滴瓶的护士一起看向谢琪安。
南言俊也睁开眼睛。
他大概也听见警察说家属来了,以为真的来了什么亲人吧?
“南总,你怎么样了?”
谢琪安没有故作夸张,只是快步走到担架床边,有些语气不定的俯身看着他的脸询问道。
她的脸上有迫切的担忧和焦虑,眼神里全是痛心疾首。
好像他突然出了事故全是她的责任似的。
南言俊居然笑了一下,勉强微声说道:“死不掉吧?”
然后他又闭上眼睛,大概眩晕的厉害。
但是,谢琪安听得出,他的语气极其虚弱。
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惊吓造成的。
他的脸上在西安和人打架的淤青有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好透,现在又添加了几处擦伤,形容凄惶。
谢琪安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想起他是神采奕奕俊美倜傥走出宾馆的,不过眨眼之间,竟然变成这样了。
没来由的悲从心起,心想,差点就再也见不着这个人了。
虽然,自己一直盘算着最好能和他来个永不相见。
但是,那也并不表示自己想他死。
就算是不爱,也没有多大仇恨,顶多的就是一种本能的不能释怀罢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自己倒更希望他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毕竟,不能仇恨,因为曾经那么亲近过;不能纠缠,因为开始就已经扭曲荒谬。
唯有不动声色的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自古以来谁和谁就没有遇见过。
说起来,那么夸张的一辆双桥,庞然大物,出租车被挤成那个样子,不死人简直就是奇迹。
双桥车的司机诚惶诚恐,看见警察,赶紧的跑过来,点头哈腰,一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渴望宽大的老实模样。
这位司机大概配合救人积极,看得出,当时的现场又采取措施及时,避免了更惨烈的祸患,警察对他倒也很客气。
为首的中年警官居然在医院里还哥们似地接过司机敬献的香烟,不过没有点燃,一直拈在两个手指上,对护士说道:“手术急不急?”
推担架床的护士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得马上手术。”
护士又对谢琪安说道:“伤者马上要动手术,你先在这里等会ct单子吧,拿到单子送到二楼颅外科。”
中年警察点点头,对护士说道:“嗯,那等伤者手术稳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