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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吃力不讨好（第2页）

“抑或，其实是你自己内心深处贪恋这般既得成果所带来的满足感，故而才执意坚守自己的立场。”

沈丞相闻听此言，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那股子怒气仿佛能从他漆黑的面庞上滴落下来一般。

然而，与沈丞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元宝却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迈步向着女眷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步伐坚定，目标明确，很快便来到了孙夫人面前停住脚步。

孙夫人怀中抱着那曾经活泼可爱、如今却奄奄一息的杳杳。

此刻的杳杳看上去无比憔悴，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光泽，显得蜡黄无光。

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还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死气，令人心生怜悯。更让人揪心的是，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异样的腐臭气味，与药草混合着是味道，仔细一闻便可分辨出这分明是烂肉的味道。

元宝见状不禁深深地叹息一声，轻声问道：

“一定很疼吧，你看，就算是大男人恐都受不住。”

听到元宝关切的话语，杳杳怯生生地摇了摇头，但眼眶中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孙夫人感受到元宝投来的目光，心中一阵酸楚，她强忍着悲痛，红着眼眶将头扭向一旁，哽咽着说道：

“太子殿下，多谢您的关怀……”

元宝缓缓地将他的目光从一个小姑娘身上移开，然后又依次落在了其他几个小姑娘那里。

毫无例外地，每一个小姑娘都正处于刚刚缠足之后没多久的阶段，她们的小脚尚未完全坏死，但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适应这种痛苦和折磨。

那些心软疼孩子们的女人，会轻柔地把她们紧紧地抱在温暖的怀中，给予她们些许安慰和庇护。

然而，如果是心肠狠一些的，则毫不留情地让这些可怜的孩子就这样站立着。

此时，可以看到不少小姑娘的脚下已经渗出了鲜血，与地面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再看那些年轻的妇人们，她们的脚尖小心翼翼地从裙摆下微微露出一点点。

眼神显得异常麻木，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也许曾经的她们也是如此这般，经历过相同的苦痛，所以如今才能如此平静地面对。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还能瞧见几个苏家的女眷。

她们乖巧安静地待在老夫人的身前，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越界之举。

至于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身旁，一起簇拥着的老太太数量最少，不过也就十来个人罢了。

她们个个衣着考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只是她们的眼神却冰冷而严肃，嘴唇紧紧抿起，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自始至终，她们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那些正在艰难行走的官员们。

尽管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心疼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明显的不赞同。

若不是因为宋青柠特殊的身份摆在那里，恐怕这群老太太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当场发作起来了。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自己承受苦难或许还能够忍受，可若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儿子遭受这样的罪罚，那就如同有人用刀子生生地剜去她们心头的肉一般，叫她们如何能够接受？

最重要的是祖祖辈辈根深蒂固的思想早已刻在她们的骨子里，她们认为男人不应该这样被对待。

将这些人的神奇尽收眼底后，元宝转身回了宋青柠身边，他低着头小声道，“娘，您做这事，怕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