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除了吃日式料理外,基本就没再跪过谁了,主要他家也不兴这个,虽然他老妈去世多年,但张大帅既不在家里摆遗像,也从没领张小帅去祭拜过,这要换做一般孩子,肯定得问问自家老爸到底是咋回事了,但张小帅没有,这孩子似乎生来就比旁的孩子多长了几个心眼儿。
在张小帅看来,老爸至今都没有接受老妈已经死了的事实,他甚至连个‘死’字都不喜欢提,小时候张小帅只是隐隐感觉到,便聪明的闭了嘴,长大后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好多次他都看见老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也不开灯,就静静的抽烟。
这种感觉就好像蹲久了又突然站起来一样,腿肚子酸酸麻麻的针扎似的疼,不同的是,每当他看见张大帅静静坐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抽烟时,这种酸麻刺痛便自心尖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难受得他连呼吸都开始发堵。
他想,就像武侠小说中常说的那样,心怀执念的人,都比较容易走火入魔吧?
再看看周围这些人,他们心中的执念到底又是什么呢?
王老六的执念是想要个儿子来传递香火,老|干|部的执念是想要长命百岁永掌权柄,还有呢?还有什么?人的贪念似乎总是永无止境,求而不得,便成了执念,化成心魔,当执念无法满足,当心魔不能破除,那些原本好好的人也就这样被活活逼疯了吧?
正此时,一个矮个男人快步走上高台,他相貌十分普通,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绝对会瞬间消失的大众脸,只见他抬手做了一个压的手势,本就不算吵闹的会场内,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男人也不说话,转身便步下高台,在他离开后不久,高台后方漆着不知名仙人的画作竟突然裂了开来。一个白衣白裙面遮白纱的少女从中逶迤而来,跟在她身后的是四个同样打扮,但明显至多才六七岁的女童。
张小帅一见这些女童,心里便不由咯噔一下。转头下意识望向身旁几人,原野立即回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尔后目光一瞥,张小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也不知何时。会场周围竟然站了满满一圈的彪形大汉,他们倒是没拿什么武器,但鼓鼓囊囊的腰间,一看就是藏了大家伙儿的。
上次张小帅就曾问过汪雨,小女带来围捕他们的那伙人都是雇佣兵吗?话说雇佣兵的战斗力也很一般嘛!难怪基|地混不下去,要到我大|中|华来骗吃骗喝。
汪雨显然并不能苟同他的看法,真正的雇佣兵大概也就当日紧跟在小女身边的那四个壮汉而已,其中两个还被栾树当场灭了,不同于张小帅的没见识,汪雨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栾树出手之精准利落,简直堪称教科书一般的存在,他很怀疑栾树居然也会受伤,话说就算听说张小帅光荣牺牲了,他都不会如此意外,当然这种破坏成员感情的话,汪雨是绝对不会说的。
那一晚的经历,给张小帅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些传说中的雇佣兵,仿佛看出了张小帅的顾虑。汪雨撑在地上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张小帅看得分明,心里总算稍稍放下不少。
这阵子他闲着没事就跟汪雨学了一下摩斯密码,张小帅记忆惊人。学习神速,直气得汪雨各种羡慕嫉妒,而刚刚汪雨的回答,显然就是‘放心,只是普通人’的意思,两人这厢暗自交流时。台上那几人俨然已经摆开架势,准备登台唱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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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这个年龄,少有看过木偶戏的,不知什么时候,木偶戏似乎已经默默退出了人们的视线,只是偶尔从电视中看到那一提一动的拉线木偶时,张小帅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满面风霜的老艺人,莫名的便觉得有些凄凉的意味。
但这样充满诡异气息,无端讽刺,且又有些恐怖氛围的木偶戏,张小帅还真是第一次见。
台上那所谓的圣女,其实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她的身材异常消瘦,甚至半点少女应有的曲线都不曾长开,只见她撑起两根比芦柴棒也粗不了多少的细长手臂,身体一颤一颤的竟舞动起来。
说是跳舞,其实真是抬举她了,张小帅犹记得少年时,张大帅将他送到农村亲戚家度暑假,恰逢同村一少年生了怪病,村里老人便请了个邻村的大仙过来瞧病,当年那大仙披红挂绿上窜下跳的风|骚舞姿,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
或许唯一的区别,也就是那大仙是个略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跳起来就仿佛是尾巴上被拴了鞭炮的黑猪,各种扭动,四肢乱抽,而眼前这所谓的圣女,至少身段窈窕,面容虽看不太清吧,只看眉眼估计也该是个清秀佳人才对。
与台上那一跳一跳,左摇右晃,好似提线木偶的白衣圣女不同,圣女身后那四个小丫头则一字排开,全部垂搭着脑袋,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好似已然融入壁画一般。
眼见这好似闹剧一般的诡异场景,张小帅终于再也忍不住一颗吐槽的心,愤愤然低声道:
“这大神跳的也太不专业了吧?居然都没吐白沫,差评。”
原野半垂着脑袋,嘴唇微颤,声音细如一线,幽幽钻入身旁几人耳中。
“起手式就错了,一看就是速成班才出来的,一点专业素养都没有,负分,滚粗!”
张小帅:“花一百万就给老子看这玩意儿?太尼玛黑了,跳了半天还不脱,退票!”
原野:“专业跳大神二十年,专治疑难杂症,不孕不育,老婆不高|潮,儿子没屁|眼,长期招募学徒,一期学不会,下期免费再学一年,食宿自理,学成后包分工作。”
汪雨:“……”
这都特么什么鬼?说好的邪|教|织祈福礼呢?最过分的就是这个圣女了,说好的丰|乳|肥|臀,风|骚|入|骨呢?整个干瘪四季豆就来忽悠老子,太尼玛泡人了吧?
叶惊鸿:“……”
难怪只能偷偷摸摸的永远上不了台面,这种可笑的教派怎么还会有信徒?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到了极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