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汐只觉毛骨悚然。
她打了个冷颤,惶恐地四处扫视,对花景然说,“这也太吓人了。”
花景然摸着下巴,神色颇有些烦躁,他敛眉思索了很久说,“难道咱俩其实没爹?”
花汐:“。。。。。……。”
好歹毒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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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议事厅一头雾水出来后,君澜正垂眸等在雪阶上,偏头望着院落里开了满园的梅花。
寒风砭骨,梅枝却亭亭伸展在冬日的风雪里,竟比君澜朱红色的大氅都明艳三分。
君澜又想起了阎宝。
阎宝的院子里种着棵梨花树,三月时满园的梨花香浮动,出完任务满身浑浊回来的阎宝就瘫在那棵树下,对君澜说,“毒师大人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帮我守好这棵梨花树,我还等着来年秋天吃果子呢!”
他眼睛分外明亮,圆滚滚的脸看一眼都觉喜庆。
阎宝刚入惊鸿时是街头乞儿,和狗抢食,捡饭馆里的剩菜剩饭。所以他对吃有超乎寻常的执念。
可说来惭愧,就是这么嗜吃如命的阎宝,竟是不论什么,都会记得分他一份。
他会把捧在怀里不舍得吃的桂花糕献宝似的送给他,他会在秋日硕果累累的梨树下把枝头最甜的第一个梨子悄悄放到他桌上,连带着他寻得的新奇玩意儿一起。
他生气时总是会龇牙咧嘴地朝他示威,却又总是会小心翼翼地回头生怕他真的不理他。
他纯真如稚子,掏心掏肺地对他好,缘由说来可笑,竟就仅仅是因为他那次在训练被打哭后,他随手丢给他的一块方糖。
那方糖是他嫌腻得慌,赏小狗一样扔给阎宝的东西。
可却让阎宝揣着那糖记了很久。
枝头寒梅被雪压下几瓣梅花,落在雪地碎在风里,灼灼映入眼帘,就像那日在林间呼啸的风里,洇湿了他白衣的血。
他很想阎宝。
想一分,就更恨神族一分。
“君澜?”花汐轻唤他。
君澜一愣,慌乱回神,见花汐出来,垂眸立刻恭敬喊:“小主母。”
花汐默然半晌,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她轻声道,“君澜,我们会杀了朝颜。”
少年沉默片刻,喑哑道:“我知道。”
他直身抬起眼看向花汐,弯唇笑着,眼泪却砸下来,他轻声说,“我只是有点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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