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的人怎么可能逃过惩罚呢?
三年前她被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侮辱她娘亲的尸骨。
三年后她虽然仍活在风雨飘摇之中,但她起码不是当年那个无力可怜的小姑娘了。
她现在还没有本事让嫡母和嫡姐血债血偿,可是她们喂养的这些走狗,她是不会放过的。
德兴看到陈萤嘴角那抹冷厉的笑,心里骤然突突起来!
早知如此,当初就是国公夫人给他再多的银子,他也不去啊。
他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忍着身上的剧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给陈萤磕头:
“二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了,您饶奴才一条命,奴才愿意用后半生去给您母亲守墓赎罪,吃一辈子素给她燃香祈福!”
陈萤沉默地听他说完,就在他以为她要答应时,却听她轻笑着问:
“你这样的畜生,也配给我娘亲守墓祈福?那岂不是又一次脏了她的坟?”
德兴哆嗦着嘴唇还想求饶,陈萤又缓缓道,“不过,你若是愿意去官府交代当初是谁指使你这么做,我倒是可以留你一条命。”
听到这句话,李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她知道这时候若是她开口说话,任谁都会觉得她是心虚要捂住德兴的嘴。
毕竟,谁都知道德兴是她的人。
但看这架势,这软骨头的废物肯定是经不住活命的诱惑!
她再也按耐不住,沉声道,“你母亲的事我并不知情,德兴虽然是我陪房的丈夫,但他所做之事与我无关!德兴,你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还瞒了我这个主母这么久,就是二小姐不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德兴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他知道夫人这是在威胁他,他一家老小的命都被李娩拿捏在手里,若是他把她交代出去,那他全家都活不成了。
陈萤把匕首拔了出来,任凭鲜血溅了她满脸。
染血的利器在她白皙的手里转动,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德兴,“虽然你的为人本来就十分下作,但我娘亲生前和你无冤无仇,你不会没有缘由地去做这种事。”
说得太对了,谁闲着没事干去坟地里撒野?
就是大恶人也嫌晦气不愿意去啊!
围观的人们纷纷点头赞同,德兴明显是受人指使,大家心里也都有猜测。
可迫于李娩的身份和威望,谁都不敢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陈萤见德兴一直神色恍惚地沉默着,眸光沉了一下就要弯下腰,冷锋在这时走了过来,“陈宝林,接下来的事太过血腥,就交给卑下来做。”
陈萤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犹豫了一瞬后便交出了匕首。
德兴终于回过了神,抬眸对上了冷锋藏在青铜鬼面下的眼睛,浑身战栗,身下传来了腥臭的味道。
陈萤皱眉,正打算拿手帕捂住鼻子。
下一刻,德兴忽然倒在地上开始痉挛。
他竟是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