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南蛮那边有过案例,孩子不是身有残疾就是幼年夭折,还有的孩子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满鱼鳞一样的斑点,还散发着鱼肉糜烂后的臭气。”
闻言,裴玄少有的把震怒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虽然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寝殿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陈月如缩在床上也是不住地颤抖。
只有陈萤十分淡然,她冷眼看着掩不住慌乱神色的陈月如,嘴角微微扬起。
她这位嫡姐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之前把张口说她和封衍有旧情时,怎么不多想想呢?
陈月如一抬头,就看见陈萤带着笑意的眼神。
她瞬间明白了过来,“是你,是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孺人!”
陈萤仍在微笑,不言不语。
“你怎么敢的,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陈月如气得伸手去撕扯陈萤的头发,却被她轻而易举地躲开。
外面,凝玉听到医官说破了千枝金能做催胎药的事,慌得什么似的。
她跪爬到裴玄脚边,哭着道:
“皇上是赐了千枝金给国公爷,但国公爷早就当补药自己吃了,我们娘娘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南蛮药方子的事啊!”
裴玄沉着眸子,朝她看了一眼。
凝玉的哭喊都闷在了喉咙里,他眼里的寒意压得她都快抬不起头来。
可为了帮主子度过这一关,她还是用尽勇气,强撑着替主子辩解:
“我们娘娘是很想给殿下生孩子,但她何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如果这位医官说的都是真的,那劳什子药方子真有如此阴毒,那我们娘娘就算是用这种办法怀上了孩子又有什么用?
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怪物,只会让娘娘在这东宫无处容身。大家知道了都要说是娘娘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才生出这种孩子。娘娘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闻言,裴玄露出讽刺的冷笑。
宫里那些偷着服用催胎药的女人,哪个不知道这么做会生出不健康的孩子。
但她们为了争那一时的荣宠,照样铤而走险,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孩子健康出生的权力。
若是孩子生出来真有让人惊骇的缺陷令她们无法遮掩,那就只能亲手扼杀了亲生骨肉的性命,然后装作是孩子自己夭折,或是设局栽赃给别人。
总之,只要这些女人狠起来,什么办法都可以用。
对陈月如来说,也是如此。
她心里一定想着,只要她先生下嫡子,地位就能稳固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这嫡子是否有疾病,她可以想法子去掩盖,去医治。
若是实在盖不住治不好,也有后招。
而在这期间,她或许已经凭着这个已经出生的嫡子和他恩爱有加,怀上了正常的孩子也说不定。
而他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始终不知他的皇嗣受到了怎样的残害。
想到这些,裴玄发了狠,“查,一定要查清楚。”
他倒要知道,他的正妃是不是为了心中的算计,当真就如此不择手段了。
医官还没说话,徐孺人就又按捺不住了,提醒道:
“殿下,嫔妾听说近期内服用过千枝金的人,舌苔上都有花纹一样的痕迹,这就是铁证。”
她说着还通情达理地微笑了一下。
“所以又何至于大费周章把整个承恩殿翻一遍,只要殿下让人去看看太子妃娘娘的舌头,一切不都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