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月连忙跪倒在太后面前,泪如雨下:“母后,陛下,臣妾冤枉啊!这侍卫原是靖王府的侍卫,臣妾见他可怜才将他留在身边,没想到他竟如此恩将仇报,污蔑臣妾!还请母后和陛下明鉴!”
明眼人都听出她在暗示靖王府的人故意陷害她,但太后并不买她的帐。
“是不是冤枉,本宫一查便知!”太后立马下令,“来人,将陛下今日的安神汤呈上来!”
侍卫领命而去,很快便将尚在御膳房熬煮的安神汤端了上来。
御医上前,用银针探入汤中,片刻后取出,禀报道:“回太后娘娘,银针未变色,这汤中并无毒素。”
苏锦月顿时松了口气。
她用的慢性毒药,剂量小的时候银针根本查验不出,这也是她敢冒险的原因。
然而太后却并未因此释疑,她沉声道:“不对!先皇驾崩前,也曾中了慢性毒药,当时御医也查不出毒源,可日积月累,毒素侵蚀,最终导致先皇龙体亏空!后来又被先太子下了媚药,再被苏丞相一激,这才……驾鹤西去!那慢性毒,正是苏丞相所下!本宫有理由怀疑,皇后给陛下下的,也是同样的毒药!”
苏锦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极力辩解:“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母后明鉴啊!”
“靖王妃!”太后忽然看向苏凝芷,“本宫知道你精通医理,或许有法子查出这安神汤中是否含有毒素,你上前来。”
“是,太后娘娘!”苏凝芷恭顺地应了一声,款款上前,向太后行了一礼。
她转身吩咐一旁的内侍:“劳烦公公取一只干净的白瓷碗来!”
内侍很快便取来一只莹白如玉的瓷碗。
苏凝芷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刺破指尖,将几滴殷红的鲜血滴入碗中。
接着,她用汤勺舀了半勺安神汤,缓缓倒入瓷碗。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原本鲜红的血液,在接触到安神汤的瞬间,竟迅速变成了黑色!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苏凝芷对太后道:“娘娘,这汤里有毒,所以见臣妾的血才会变成黑色!”
苏锦月花容失色,仓皇辩解:“母后明鉴!臣妾从未见过如此测毒之法,定是她故弄玄虚,在血中做了手脚,意图陷害臣妾!”
苏凝芷不慌不忙解释道:“臣妾研习医毒之术,为试药解毒,常以自身为试验,故而血液异于常人,可辨汤药毒性。若皇后娘娘仍有疑虑,不妨另取他物测试,便可知此法真伪。”
她随即吩咐内侍取来两碗清水,其中一碗暗中加入砒霜。
再次以指尖血分别滴入两碗水中,众人清晰地看到,滴入砒霜水中的血液瞬间变黑,而另一碗清水中的血液则依旧鲜红。
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太后凤目含威,凌厉的目光直射苏锦月:“皇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是臣妾!”苏锦月见下毒之事暴露,连忙矢口否认,“臣妾只是吩咐人熬制安神汤,并没有在安神汤里下毒!有人要污蔑臣妾!”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太后满脸怒容,“来人,将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带上来!”
那宫女被带到殿前,浑身瑟缩,一跪下便涕泪横流,语不成句地招认了苏锦月的罪行:“太后娘娘饶命…是、是皇后娘娘命奴婢在陛下的安神汤中下毒…皇后娘娘说,只要陛下驾崩…小皇子便可、可继承大统,他身上流着苏家的血,这大姜的天下迟早是苏家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一直隐忍不发的江渊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怒火,猛地起身,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苏锦月脸上,厉声斥道:“毒妇!你和你那狼子野心的父亲一样,都该死!”
苏锦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凤冠落地,狼狈不堪。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环顾四周,众人鄙夷的目光如针扎一般刺痛着她的心,让她恍惚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太后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后心思歹毒,谋害君王,罪不容恕!来人,将她押下去,听候发落!”
侍卫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苏锦月拖了下去。她拼命挣扎,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今日是本宫的封后大典!本宫是皇后!放开我!放开我!”
然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被侍卫拖走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与苏凝芷在空中交汇,依稀看到苏凝芷苍白的唇瓣开合,无声地说出三个字: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