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冲杨丞相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可是杨丞相如何还能心情平静的回去?他重新跪下,“太后,您也看到了菲儿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不加以阻止,只怕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太后”心中冷嗤一声,他巴不得这秘密越早揭开越好,最好你们这群人都能早早见阎王,也好让王爷和王妃舒舒服服的过上好日子。
面上不动声色的掀了掀眼皮,恹恹道:“哀家自有分寸,倒是你,倘若你不是频频入宫,怎么会让菲儿知道这件事?”
杨丞相生生忍下这口气,倘若你肯出手帮帮菲儿,事情也不至于会演变成这样啊!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雍和宫,当他走到角门的时候,等着他的却不是常时的太监,而是负手身后的苏泽恒。当下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艰涩的迈着双腿,向苏泽恒叩拜道:“臣拜见皇上。”
苏泽恒眉眼一凛,似笑非笑的看着杨丞相,“杨丞相怎么这么晚还留在宫中?”
杨丞相极力压下心中的忐忑,回道:“臣突然忘记了重要的公文,所以……”
“杨丞相!”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苏泽恒厉声打断,“你的公文难道放在雍和宫吗?”
杨丞相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迅速升腾,并快速涌向全身四肢百骸,“皇、皇上,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
苏泽恒目光阴鸷的凝着他,嘴角轻勾了一下,“你的确罪该万死!”如果不是因为他位高权重,废了他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一定要名正言顺的砍了他的脑袋。
杨丞相浑身瑟瑟发抖,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面容冷厉的苏泽恒,“还请皇上饶命。”
苏泽恒俯身蹲在杨丞相面前,用仅容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咬牙溢出一句,“杨丞相,你简直愚不可及,你被李婆子耍了!”
“李婆子”三个字随风灌入耳中时,杨丞相蓦的睁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皇上,臣不知道李婆子是谁,什么耍了,臣……臣不知道。”
苏泽恒眸子微眯,隐有杀意闪过,“你给了她宅子,甚至还过了户,你说你傻不傻?”
杨丞相额上滚下豆大的汗水,“皇上……”
“李婆子三年前便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从地底下爬出来问你要宅子,你还真是傻得可怜。”
当虹影卫将调查结果呈送给苏泽恒时,苏泽恒确信在暗中还有一个人在引导着他去揭开这个秘密,他无心去揪出这个人是谁,却知道只要他能够做到销声匿迹,将一切对他不利的东西都处理的干干净净,那么纵然对方掌握着什么重要的证据,也只能是死无对证。
杨丞相瞠了瞠目,脑子快速将那天李婆子来的事情给过了一遍,登时脸色铁青,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如果皇上派人去查李婆子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就说明皇上也知道了当年换婴的秘密?
“杨丞相,你果然是老了。”苏泽恒说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便抬步离开,徒留杨丞相一人跪在地上,秋风拂过,浑身冰凉一片。
杨丞相不知道自己如何站起来的,又是如何走出的角门,如何上的马车,他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仿佛心中一直维持的,守护的,在方才统统宛若大厦倾倒般碎成了渣。
日出月落,又是一个晴好天气。
“叮!成功完成任务,获得副本通关卡三张。”
蒋小鱼愉悦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今日与茨坦动身去西辽,杨枝跟了数日,疲乏不已,且看蒋小鱼似乎已经打消了去往西辽的主意,便打算留在王府。
庞心慈最近都在忙着画图纸,这次她画的异常细致,归一看后也对她设计的机关频频竖大拇指,定下了图纸后,庞心慈便准备今日与蒋小鱼一同去城郊选址,马上就要入冬,先将地基打好,她才能安心。
几人正说着话,颜悦便一脸沉色的进来通禀,“王妃,昨晚杨丞相的马车出事,杨丞相与车夫都跌入了阴沟,是被更夫发现的,口鼻之中都是秽物,已经没了呼吸,刑部已经派了仵作验尸,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庞心慈惊讶的几乎忘记了吞咽的动作,“阴沟那么窄,也不深,就算是不小心跌进去的,也不可能会溺死啊!”
蒋小鱼继续吃着包子,“有人想要他的命,哪里还管他死了之后被丢在哪里?”
庞心慈眨了眨眼睛,“小鱼儿,该不会是你吧?”
蒋小鱼异常无奈的瞪她一眼,“你觉得我有这么闲吗?”她巴不得知道当年秘密的那群人整日提心吊胆,互相掐来掐去,她还能看个热闹。皱眉想了会儿,她对颜悦道:“以忠义王府的名义给杨丞相送些纸钱什么的。”
庞心慈沉吟了一会儿,“那不是你,又会是谁?”
蒋小鱼无奈的抽了抽嘴角,“今天早上的包子还真是美味。”
知道当年换婴秘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杨沐菲身陷冷宫,最多也就能从冷宫里悄悄溜出来,而太后更是阿寅的人,唯有苏渣渣有这个狠心也有这个能力取了杨丞相的命。
不过渣渣就是渣渣,连亲生父亲都能下的去狠手!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宫里的两个暗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