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自苏瑞寅怀中抬起头,苏瑞寅嘴角轻轻翘起,低声道:“等得空再告诉你。”
祺贵妃唇角浮上凉凉的笑,“臣妾也曾是个心善之人,会变成这样,都是被爱蒙蔽了心!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关,这些年太子是怎样的,皇上再清楚不过。”
景文帝瞥了一眼面色僵硬的屠亚庇,“屠亚庇是朕的儿子,朕自然清楚。”言外之意就是你安心上路,谁欠下的账朕就跟谁算。
祺贵妃目光充满留恋的再次在屠亚庇的脸上凝注了一会儿,握剑自刎。
“叮!成功完成任务,获得起死回生药丸三颗(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屠亚庇冲到祺贵妃的身边,抱着祺贵妃越来越冰的身体,发出悲戚的嘶吼声。
所有祺贵妃的人尽数被当场剿杀,尸体扔在都城外的乱葬岗。祺贵妃被削掉封号,念及太子一片赤诚孝心,被葬在西辽都城的郊外一处清幽之地,只不过墓碑之上不准刻字写墓志铭。
屠亚庇不知自己如何回到的东宫,祺贵妃临死前的眼神始终在他的眼前盘旋着。
蒋小鱼有些担忧他,自空间里取出上回苏渣渣让人送给她的具有静心凝神的香饵,让小太监点上,他这才稍稍舒展了眉头。
蒋小鱼与苏瑞寅宿在宫中的青芜苑,甫一进去,蒋小鱼便僵着一张脸,侧身偎在床上。
苏瑞寅知道她因为他没有提前告诉她他的计划而与他别扭着,笑着在她身边躺下,“小鱼儿,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那么肯定是祺贵妃。”
蒋小鱼没吱声,苏瑞寅胳膊伸入她的颈下,将她拥入怀中。
“你还记得那碗马奶酒吗?”苏瑞寅声音轻缓,“当时你还记得我写了什么吗?”
“有鬼。”蒋小鱼绷着嘴角,终于开口说话。
苏瑞寅低声发出一阵轻笑,“我身上不是有避毒丹吗?但凡碰到毒物,脑海里便会有提醒,那碗马奶酒里并不只是单纯的迷药。也就是说,祺贵妃在宴席之前就已经对你动了杀心。”
蒋小鱼撑了身子,有些不信,“她为何要杀我?如果要杀我根本没有必要跟景文帝说出我的身份。”
苏瑞寅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啊,有时候聪明的吓人,有时候又傻傻的。”
蒋小鱼不悦的嗔他一眼,“快说。”
苏瑞寅继续道:“她杀你只是因为对昭妃的嫉妒,像她这种女人一旦发起狠来,绝不会允许任何与昭妃有关的人留在世上。之所以会跟景文帝说出你的身份,我想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善良纯和,就算景文帝怀疑到她身上,也会产生疑问。”
“我不懂。”
“那种恶毒女人的心思你不需要懂,在你跟她去往寝宫的时候,我用师父的迷香迷晕了屠亚庇,去了御书房,跟景文帝说了祺贵妃就是当年陷害昭妃的人。
起先景文帝也不相信,于是我便将你最近的布置都悉数告诉了景文帝,后来小棉袄再次飞入御书房,将你的信交给景文帝后,他才相信一切,匆忙布置。”
蒋小鱼恍然大悟,阿寅并没有故意隐瞒她什么,相反在她面对危险的时候为她打点好一切,单只是这份体贴就绝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到的。
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天色不早,我们睡觉,估计明天景文帝会召见,后日咱们启程回大邑。”
苏瑞寅轻“嗯”一声,两人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早朝,景文帝一连下了三道圣旨,追封昭妃为昭敬敏皇后,并未经同意的就恢复了蒋小鱼的西辽雪俪公主的身份,虽然祺贵妃曾经陷害了昭敬敏皇后,但是罪不至太子。
起先的两道圣旨并无人反对,二皇子卡扎虽也对此颇有微词,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听说太子丝毫没有受到惩罚,便是当朝就叫嚣了起来。
“父皇,所谓有怎样的母亲就有怎样的孩子,祺贵妃……不对,现在应该说罪妇闻祺当年狠心做出这种事情,想来太子的德行也不会好在哪里,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为了西辽的根基重新甄选太子人选。”
卡扎的一句话引起了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有支持卡扎的,有支持屠亚庇的,原本查木就支持卡扎,这回以他为首的一部分朝臣纷纷跪下请求景文帝可以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瞬间乱成一片,这时,屠亚庇一身布衣走入殿内,身上象征着太子尊崇身份的一应物件都好好的放在随行在身后的太监手中的托盘里,一众朝臣纷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屠亚庇走入锦阳殿,一撩衣袍跪下道:“父皇,儿臣自知母妃犯有不可饶恕的罪过,儿臣请求父皇撤了儿臣的太子头衔。儿臣愿意隐居山林,云游天下,请父皇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