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寅在大燕驿馆中根本不费什么功夫只问了几个宫女便很快确定了凶手是景百川,当他进入景百川房间的时候,房间里溢满了酒臭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曾黎将提灯凑近了一瞧,纵然是刀口舔血的人,也还是惊了一下。
难怪他会那般残忍的将一个宫女的脸碾成肉饼,竟原来……微微抽了口气,这还能叫脸吗?若冰下手真狠!
苏瑞寅命人将他弄醒,手中把玩着之前桌子上放着的绘有一朵樱花的药盒,“四皇子,你可还记得方才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景百川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耐烦的道:“忠义王还真是宠溺和雅郡主至极,怎么都这么晚了还不忘来要那二十万两黄金?你放心,离开大邑之前本皇子肯定会一分不少的送到碧波院,就当资助乞丐了。”
苏瑞寅眸色乍沉,隔空对着他的脸挥出一道内力,“本王在问你话,宫女筱蝶是不是四皇子杀的?”
景百川只觉得下巴都要歪了,揉了揉脸,怒瞪着苏瑞寅,“什么宫女?本皇子不知道。”
曾黎早便失了耐性,那么多宫女都亲眼看到他将筱蝶打倒在地,然后筱蝶便一直没有回房,更何况筱蝶手中还攥着一块撕碎的衣料,方才已经比对过,与他衣襟上的破碎之处正好吻合。
“王爷,还与他费什么话!直接押入大牢就是。”
景百川冷哼一声,“忠义王是想为和雅郡主挟私报复吗?本皇子喝多了酒,一直睡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宫女!”
“杀了人还如此嚣张,你莫要以为自己是大燕四皇子就可以草菅人命!”曾黎彻底被激怒了,冲上去就要对他一顿胖揍,景百川扬了扬下巴,“不过一只狗罢了!你信不信,你若真的敢打本皇子,本皇子定让大邑皇上活剐了你。”
苏瑞寅冲曾黎递了个眼色,“把铜镜搬来。”
曾黎不解的看了一眼苏瑞寅,见他不似玩笑,便去搬了铜镜进来,苏瑞寅又让人多点了几根蜡烛,语气淡淡道:“四皇子,本王再最后问你一次,宫女筱蝶是否是你杀的?”
景百川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抬眸,正好看到铜镜中那面容可怖的人,神色倏然一变,一下子冲到铜镜前,“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他一遍遍呢喃着,突然眼冒凶光的盯着苏瑞寅,“是不是你们趁着本皇子醉酒,毁了本皇子的脸!本皇子要面见大邑皇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景闲随对景百川道:“四弟,你莫要再继续撒酒疯,实话实说,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景百川如同疯癫的猛兽,此刻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双手捂着脸,彻底崩溃了。
他的容貌被毁了!
便是他再如何心有鸿鹄之志,也注定不会成为储君!
“是你们,你们互相勾结,你们帮着景闲随毁了本皇子容貌,坑了本皇子的所有!”景百川怒声吼道。
眸光猛然瞥见苏瑞寅手中的药盒,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冲到苏瑞寅面前发了疯的抢过他手中的药盒,曾黎面色一沉,将他一脚踢了出去。
景百川重重跌在地上,手里仍旧死死攥着药盒,笑道:“还好,还好。”
苏瑞寅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揭开盒盖,扣出药膏对着铜镜仔细的涂抹在脸上,不停的重复着:“还好,主上的药没有毁。”
景闲随眸光僵了僵,这个药盒……微微阖上双眸,那个神秘的男子交给他的冰逝是用白色绘樱花的瓷瓶装着的,只不同的是他袖中的瓷瓶是两朵樱花,难道说景百川早就效忠于那个神秘的男子了?
眉头越皱越深,男子既然要扶植景百川做大燕的君主,为何又会找到他?若说这之前找到他,他会认为男子是因为景百川毁容所以想另寻他人,但是男子却是在龙船上找到的他,那时候景百川可还好端端的。
苏瑞寅勾着嘴角缓步来到景百川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盒,“你的主上是谁?是不是樱君?”
樱君?!
景闲随瞳孔骤然一缩,那个男子叫樱君?
景百川伸手去抢,两人徒手过了几招,苏瑞寅讽笑道:“四皇子不愧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不过你不是本王的对手,只要你回答本王,那么这药本王便会给你。”
景百川目眦欲裂,“什么樱君,本皇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