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庞家的马车,外边那般奢华,里边就更不要说了,坐进去的时候,蒋小鱼只觉得置身黄金屋,而且这马车太特么舒服,就像是坐在软软的云上。马车两边有壁橱,零零碎碎的放着各种解闷的小玩意,话本子也不少,案几上还有各种她见都没见过的零嘴儿。
马车疾驰,车里却平稳的好像在平地一般。
庞心慈看着她这副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吃惊模样,对她傲娇的道:“你常常来我庞家庄做客,你就会发现庞家庄有许多好玩的新奇东西。”
“是啊,你庞家庄的确够新奇,房顶上有烤鱼的匕首,还带自动温控的,不过就算如此,忠义王府也有许多新奇玩意儿,像什么华容道啊,麻将啊,扑克牌啊……你们庞家庄有吗?”
蒋小鱼虽然知道庞心慈这话并没有丝毫瞧不起她的意思,而是在激将她要常来做客,可是这话听着就是别扭,当下也很不客气的就念叨了一堆这个时空闻所未闻的东西出来。
庞心慈脸色变了数变,“我才不信你们忠义王府有这些玩意儿,如果你现在就拿出来一样我就信你。”
蒋小鱼抚额,这小姑娘还真是不服气,于是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苏瑞寅,见他只是挑眉,那眼神似乎在说,其实为夫也没有见过。
咽了咽口水,“那就给你整个最简单的。”原本想弄副扑克牌出来,可是想到景闲随那个混蛋曾经送给她一副扑克牌,苏瑞寅已经很介怀了,于是就画了一个华容道,又用剪子剪成了一块块的,随意打乱,“喏,把‘曹操’用最快的速度给救出来。”
庞心慈看着那谈不上好看娟秀的字,毫不掩饰她的讥嘲,“你这字真丑。”
蒋小鱼黑了脸,“我发现你简直就是柯兰与宁瑞的综合体,快点儿。”
庞心慈皱着眉头想了想,直接将写着“曹操”的小纸片给取出来,“救出来了。”
蒋小鱼眉角抽了抽,指着唯一一个出口,道:“必须在这一个四方格内移动这些方块,直到让这个‘曹操’的方块从出口出来,那才行。”
庞心慈琢磨了一会儿,开始快速的摆弄起来,起先还有些慢,但是领悟了精髓之后,便越来越熟练,越来越上瘾,直到把纸片都玩烂了,仍意犹未尽:“这什么啊,我还没玩够。”
蒋小鱼又重新给她画了一个,“反正你庞家庄能人巧匠那么多,你回去让他们做个木头的,或者金的,玉石的都行。”
这话本就是含着贬损的意思,可是庞心慈或许真的是太有钱了,所以根本就没听出来,只不停点头,“玉石的好,夏天玩着凉快,不过金的也好,有韧性……”她叨叨了许久,蒋小鱼只能感叹,果然有钱任性!
眼见着马车就快要进入下江村,庞心慈道:“你说的扑克牌又是怎么回事?”
提及这个,蒋小鱼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苏瑞寅,见他脸色微微沉了一下,便道:“那个不好玩,等做副麻将,正好加个石武凑一桌。”
庞心慈立即催道:“那你快画,我一并让工匠给制出来,下回你来了,就教我。”
蒋小鱼忙取了笔,开始仔细的画出麻将牌。
庞心慈道:“这么多啊。”
明知道麻将对她这个新手而言的确有点儿迷糊,她还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出言讥讽:“怎么,你庞家庄难道没有这么多玉石吗?”
庞心慈嗔怪的冲她翻个白眼,“你这嘴什么时候不带刺,我就送你一副纯金麻将。”
蒋小鱼顿时被口水呛住,“尼玛!果然有钱人,你说的是真的?”搁现代,一块金箔都贵的吓人,这若是一块块纯金麻将,卧槽!她这根本就是中了大乐透啊。
庞心慈笑着点头,“当然了。”
蒋小鱼想想不就是话里不带刺么,其实挺容易的,大家和和气气的说话,还能捞副黄金麻将,稳赚不赔的买卖,傻子才不答应。但是,真正说话了,才发现真的好难!
她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说话带刺的说话方式,真的不带刺了,就觉得好假,于是在她快要暴走炸毛前,庞心慈比她早一步炸毛了,“什么跟什么,本小姐不喜欢你这样说话,你变回去,本小姐给你一副纯金麻将外加一副墨玉华容道。”
蒋小鱼心花怒放,用力一拍桌子,“特么的,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庞心慈亦是笑得开怀,学着她道:“特么的,谁若说话不算话,谁是小狗。”
蒋小鱼将笔递给她,“再写张欠条就更好了。”
庞心慈一脸受了侮辱的表情,“你什么意思?我庞心慈说话向来算话。”
蒋小鱼坚持,“既然这么算话,写张欠条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你磨磨叽叽的烦不烦?”
庞心慈冲她一连射了数个眼刀子,不甘愿的写好了欠条,看着她仔细的收到袖中,阴阳怪气的道:“收好了,如果丢了,我可就不认账了。”
“放心吧,我就是把我自己丢了,也不可能把这些玩意给丢了。”
苏瑞寅在一旁实在无语,他挑开车帘狠命憋着嘴角,这庞小姐难不成傻么,被他的王妃轻轻松松就讹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还美滋滋的,只怕哪天被他的王妃卖了,还帮着数银子。
正笑得开怀,脑子里传来蒋小鱼的声音,“你笑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