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仵作已经验好了尸体,再次用白布遮盖准备送走,看到他两人,赶紧行礼。“小的见过忠义王,见过和雅郡主。”
苏瑞寅问:“可还有什么发现?”
仵作拿着记录簿,道:“女,年约十七、八岁,死状可怖,身上衣衫破烂,应是生前遭受过强暴,脑后有钝器击打的伤口,应该是致命伤。”
一旁的侍卫补充:“属下已经查明死者乃是御膳房的帮厨宫女,名叫秀兰,平日里并没有什么朋友,不过与一位侍卫走动频繁,秀兰死时,这位侍卫有离开过约两盏茶时间,属下已经命人将那侍卫抓入大牢。”
蒋小鱼眉尾一挑,虽然她不懂得验尸,可前世没少看过警匪侦缉类的电视剧,听了仵作这一番话,心中总觉得不够详细,于是走上前去就要揭开盖尸体的白布,却被仵作拦住,“和雅郡主身份高贵,这死人恐会惊吓到郡主。”
蒋小鱼深吸了口气,“有时活着的人比死人要可怕百倍,没事,就算我真的被惊吓到,不是还有忠义王吗?”
苏瑞寅也不赞同她去瞧一具可怖的尸体,便牵了她的手,沉了声音道:“待在我身边就好。”
她盈盈一笑,“阿寅,你不觉得这验尸报告有点儿不详细吗?”
仵作是刑部比较有名的仵作,听了她这话,心有怨气也不敢表现出来,“小的自认检查已经很细致了,就算是再换另外一位仵作,所得结果应该也与小的一样。”
蒋小鱼眼中笑意更甚,可目光却彻底寒了下来,“既是被强暴,那么你可有更进一步的检查,比如说亵裤是否也被撕扯掉?或者亵裤上是否沾有精液?还有既是被强暴,那么为何要在脑后来那么一下,掐脖子,岂不是死得更直接?”
说着,她又看向方才做补充的侍卫,“还有,你说秀兰平日没有什么朋友,只与一位侍卫交好,那么我倒要问问,如果换作是你,你是会用强的,还是循循善诱,让秀兰主动答应?”
侍卫和仵作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苏瑞寅却是面色越来越沉,他的王妃怎么能如此没羞没臊的就说出那样一番话,十分无奈的拽她到一边,语气硬邦邦的说道:“这些话与我说就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真是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蒋小鱼转了转眼珠子,立即炸毛,“什么叫不知羞耻啊!苏瑞寅,你特么下回要还这样说我,你看我还能再理你!现在是在分析案情,研究尸体,是一件很正经很严肃的事情,你应该也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死的这么凄惨而冤屈,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做了别人的替罪羊吧?你若是想要我不说话,那不如送我回碧波院。”
苏瑞寅按了按发胀的额角,他的王妃越发伶牙俐齿起来,竟是一点儿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他这个夫君留点儿脸面。
仵作经她提醒,重新掀开白布,顿时一股血腥气扑鼻而至。
蒋小鱼猝不及防瞥了一眼那可怖的尸体,虽然来这儿之前已经做过很多心理建设,可是当她清楚的看到时,还是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脸色忽然一白,冲到一旁的院墙,就开始一阵干呕。
所有人都呆住了,方才那彪悍的和雅郡主,即便说着那些令人羞怯的话也不会脸红,竟也会恶心到吐吗?苏瑞寅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背,“都叫你不要逞强了。”
蒋小鱼缓了口气,扬起苍白的脸孔,“我只是吃多了。”
苏瑞寅摇了摇头,“言不由衷。”
蒋小鱼没有力气和他争辩,远处仵作已经神色肃凛的解开了宫女的罗裙和外衫。
肌肤光滑无一丝青紫伤痕,显然死前没有明显挣扎,亵裤也是完好的,没有一丝脏污,重又做好了记录,便让助手将簿子呈递给苏瑞寅。
蒋小鱼听着仵作重新做好的验尸报告,心里再次告诉自己一遍,她不会害怕!否则根本不配站在苏瑞寅身边。
缓缓转过身,不去看那具尸体,只对仵作道:“为了万无一失,你再仔细检查一下宫女的……”她看了一眼苏瑞寅,眼睛向下瞄了瞄,既然方才她当着别人的面说出那些很正常的话,却被他说成不知羞耻,那么就让他说好了。
经她提醒,苏瑞寅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走到仵作身边,伸手比量了一番,仵作面有难色,“这人都死了,这样做,会不会有失礼法?”
蒋小鱼眼波一抬,似笑非笑道:“你是刑部最好的仵作,验尸也不是什么低贱的工作,若是你想为每个含冤而死的人申冤,这是必须的。”
仵作缓了会儿神,然后手指慢慢伸向宫女身下的幽径处,但是却被什么阻止了他继续的深入,仵作伸出手指,神色肃然道:“王爷,这具女尸还是处子之身。”
蒋小鱼眼睛一亮,“如此说来秀兰生前根本没有被强暴过?那样那位侍卫的嫌疑又小了些。”
苏瑞寅看着夜色下她眸中的熠熠神采,翘着嘴角,他的王妃真的总能带给他惊喜。“你觉得不是那与她交好的侍卫,又会是谁?”
蒋小鱼目色沉寂,“如果是侍卫,那么肯定不会在她死后还划花她的脸,你说玉玺被盗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