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恒点了点头,便命人将佛像挂于台上,挑了几个比较耿直的老臣上台去验证这佛像究竟有没有泣血。
蒋小鱼恍然大悟,记得上学那会儿,有苯酚遇到空气会变粉红色,只是这个时代会有苯酚这种东西吗?忽然便有些佩服唐婉,她成功利用了苏渣渣对她的心意,甚至也利用了太后对她的莫名嫌恶,更厉害的是提前估算好了一切,经过红花事件,她似乎比之以前在唐映月婚礼上成熟很多。
老臣们一一上台去仔细观察佛像,前几个都是冲苏泽恒摇了摇头,苏泽恒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而太后却已经是耐性尽失,想她的寿诞,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情,怎么能不让她气恼。
就要说出“赐死莲妃”四字,那最后一位老臣脸色忽然褪的干干净净,跪下颤着声音道:“皇上,太后,或是老臣眼花,这佛像两只眼睛都流出了血泪啊!”
太后眉头一蹙,难以置信的望向佛像,疑道:“方才莲妃只是说左眼有血泪,怎么可能这回连右眼都流出了血泪。桂嬷嬷你扶着哀家去瞧瞧。”
当太后就要踏到台上时,蒋小鱼清楚的看到了唐婉那嘴角一闪即逝的阴冷笑意。不得不在心里为唐婉连续点了十几个赞,这尼玛这一仗打得太特么精彩了!
忽然想起什么,她对着苏瑞寅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在问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苏瑞寅微咳两声,点了点头。
蒋小鱼冲他努了努嘴,一早就知道竟然还不告诉她。
太后由桂嬷嬷扶着上了台上,当那两滴血泪不断的蔓延成两道殷红的泪痕时,太后向后踉跄了几步,只觉得天旋地转。
惊魂甫定的祝祷了一番,她脸色犹如白纸,“桂嬷嬷,把这污秽的东西拿出去给哀家烧了!”
方纤纤原本还沾沾自喜以为唐婉这回死定了,没成想那佛像竟然真的流出了血泪,当下便是脸色褪的干干净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仓惶说道:“太后,皇上,一定是莲妃,方才只有她碰了那佛像。”
苏泽恒冷声一笑,原本心里就对她生了厌恶,觉得他对蒋小鱼动了心思这事便是她向太后告密,这会儿如何还会为她求情。
“端妃画这样的一幅泣血佛像,”太后深深看了一眼方纤纤,真的可惜了这张与惜嫔如此相像的一张脸,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干干净净的佛像突然流出血泪,这真的不是好兆头,若是流言蜚语一起,势必于皇上不利,倒不如让她一人担下罪名。“诚心诅咒我大邑根本,其心险恶,杖责二十,赐鸩酒一杯。”
方纤纤傻了,“太后,太后饶命啊!臣妾没有画这样的一幅画啊!太后,当初可是您选中了臣妾,要臣妾好生服侍皇上,臣妾怎么可能不忠于太后,不忠于皇上啊!”她惊慌大叫,还是让人给拖了下去,在唐婉身边经过时,她如同愤怒的母狮,一把挣开束缚,死死扼住唐婉的脖子,“唐婉,是你在搞鬼,你在陷害我!”
唐婉被扼住脖子,求救的看向苏泽恒,“皇上救命……”
拖着方纤纤的太监急得满头大汗,人人心里七上八下,唯恐办事不力落了惩罚,于是赶忙七手八脚的上前挣开她的双手,将人给拖了出去。
苏泽恒让人将唐婉先送到偏殿休息,这时外边的板子声并着方纤纤的惨叫声传入朝阳殿内,苏泽恒脸色黑沉如墨,似乎怕惊扰了太后,命乐师奏起欢悦的乐声,又对苏瑞寅道:“皇叔,可还有什么节目?”
苏瑞寅淡淡道:“倒是还有几位嫔妃想要为太后祝寿,只不知……”经过方纤纤这事,还有几人敢贸然上台献艺。
太后心里还在打鼓,脸色自然不好看。
苏泽恒担忧的看了一眼太后,叹息一声,总不能让这声声惨叫毁了太后的好心情,“还请皇叔派人下去问问。”
问过的结果自然是无人敢上台贸然献艺了,这时不知是何人竟提议不如就来个抽签表演才艺吧,只这签上一定要写好才艺,若表演不出来,便要罚酒三杯。
苏泽恒斟酌一番,点了点头,“罢了,既然是太后寿诞,自然是要与民同乐,卫平,下去准备吧。”
外边的呼痛声已经减弱,似乎是方纤纤被堵住了嘴,也似乎是方纤纤敌不过板子,昏死了过去,蒋小鱼原本还想去空间瞧瞧,可是这才艺要怎么办?
虽然她不在意别人说她是否有才,原本她也不是个有才的人,可是关键是要为自家男人增脸面啊!
垂眸想着自己现在到底有什么是可以拿得出手的才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卧了个大槽,似乎就作画还拿的出手,可经过泣血佛像一事,她相信卫平定然会避开作画这一才艺。而且这抽签,哪是她想抽到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她有个作弊神器——空间地图,可签筒里黑乎乎的,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懊恼的摊了摊手,现在临时抱佛脚进行副本已是不可能,只能听天由命吧。
卫平的动作很快,马上便有小太监捧着签筒上来,苏泽恒看似随意的说道:“既然是与民同乐,那么朕便先做个表率,也希望朕的一片孝心可以让太后不再为佛像的事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