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刚刚离开碧波院,苏泽恒派来的御医也到了。
曾黎左右为难,不得不请来归一,归一说了药方,御医闻听后,勉强的挤出一抹笑,与小太监回行宫复命了。
行宫里,苏泽恒听说蒋小鱼的病只是因为吃多了,素来阴鸷的目光不自觉的浮上一丝柔意,嘴角绽开一抹弧度,“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还想要盘问一二的时候,外边传来高声唱和的声音,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的一干二净,正了正神色起身。
太后由桂嬷嬷扶着走入御书房,身后的宫女太监手中提着数个食盒,快速扫了一眼苏泽恒,最后目光落到御医身上,问道:“皇上可是龙体不适?”
苏泽恒心里不悦的哼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恭顺,“母后莫要担心,不是朕,是……”话一顿,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太后何等精明,看了一眼桂嬷嬷,桂嬷嬷便领着身后的宫女太监退出了御书房。
太后坐到一边的椅子里,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泽恒,“皇上心中可还记恨着哀家?”
苏泽恒垂首,“母后多心了,朕怎么可能记恨自己母后。”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还说没有,以往哀家来了,皇上必然会让宫女给哀家奉上一杯用露水冲泡的龙井,罢了,也许是哀家昨儿的话让皇上产生了误会。”
苏泽恒眉头一拧,“母后……”
“皇上是吃惯了珍馐美味的,偶然换换口味,哀家可以理解。只不过,那丫头样貌先不提,就是这性子,若是收入后宫,只怕会搅的整个皇宫天翻地覆,也会让天下百姓诟病。”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见苏泽恒的眉头稍微舒展,便又道:“皇上每日操劳国事,哀家让御膳房准备了几样皇上爱吃的。”
苏泽恒目光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母后,朕真的可以要她吗?”
太后面上神色僵了一下,袖下的手死死攥着,“这天下的女子,哪一个是皇上不可以要的?”
苏泽恒听到太后如此说,彻底安下了心,忙命人准备露水给太后泡茶。
太后眯着眼睛将他眼底的雀跃尽收眼底,心里有些失望,语气转冷:“虽然哀家不阻止此事,可是哀家必须提醒皇上,玩玩就行了,可别太认真。”
苏泽恒面上的喜色徒然散去,“母后这话是何意思?但凡朕宠幸过的女子,即便不封妃,也会封个贵人,常在什么的。”
太后眉头一凛,“哀家说了这样的女子若收入后宫,只会让百姓诟病,还有,忠义王是如何在意着那丫头的,皇上不会不知。过几日便是哀家的寿诞,哀家会寻个由头让人把她带到密室之中,到时候皇上想如何便如何吧,哀家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苏泽恒的心“怦怦”跳着,想了一会儿,嘴角溢出一抹深邃的笑,“朕或许明白了母后的意思。”
只要能把她困在密室,苏瑞寅便是把这行宫翻个底朝天,怕也是找不到人的。到时候启程回行宫,喂她吃了药塞到御驾的塌下,便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她注定是他的女人,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封号的女人,一个只能生活在暗室中全世界只有他一人的女人,而苏瑞寅……必会一蹶不振。
待大婚后,他就只能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太后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阴恻恻的笑了笑,“哀家乏了,先回紫霞宫了。”
苏泽恒起身恭送。
太后看着如血染般艳丽的晚霞,嘴角的笑意彻底散去。
蒋小鱼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呼的,越是向前,空气越是清凉舒爽,“阿寅,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凉爽?”
苏瑞寅贴着她的耳际道:“喜欢这里吗?”
她张开双臂,仰头,任风吹乱她的发,“喜欢!”
却在这时,她只觉鼻子痒的厉害,竟是一连打了数个喷嚏,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她恨声道:“铁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呢。”
苏瑞寅将她更紧的贴上自己的胸膛,“你这是什么理论,打喷嚏便是有人在背后算计,那若是伤风受了风寒,岂不是要被人在背后算计死了么?”
蒋小鱼努了努嘴,“那不一样,反正我的感觉向来很准,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这样吧,我去瞧瞧看,到底是哪个混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苏瑞寅嘴角含笑,宠溺的道:“好,你去瞧瞧。”
蒋小鱼最先想到可能会算计自己的那个人就是苏渣渣,可是当她点开了地图,御书房里太后早已离去,唯有苏渣渣一人正在用晚膳。
疑惑的颦了颦眉,又点开了太后的紫霞宫,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免更觉心中不安。
退出空间,苏瑞寅已经将她抱下了马,两人正坐在一处高高的崖边,蒋小鱼头一晕,一下子扑入苏瑞寅的怀中,“怎么选在这里,不怕掉下去?”上回掉落悬崖的事,她还心有余悸,真的不想再掉下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