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陵瞧着秦如歌这样子,无声苦笑着。
他很清楚,聪明如她,都不用他再多说什么,她便已经想透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面对这样的她,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哭。
卫嬷嬷等人被秦如歌身上突然间冷锐的锋芒吓得腿软,虽然很是奇怪何以会变成这样,但还是听命的回了屋子。
桑橘扒拉着两扇大门,咬着唇看了眼自家小姐,终是将门给合上。
听到关门声,秦如歌不再多说什么,袖中的手术刀稳稳的落在手中,欺身就朝荣陵逼去。
她脸上铺着浓浓的冰霜,手术刀直取荣陵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半点也没有手软或者留情面的意思。
面对心爱的女人,荣陵自然不可能还手,甚至稳稳的站在原地,没有躲避。
如果这样能让她解气,挨个十刀八刀又何妨?
下一刻,手术刀的锋芒划过他的左边脸颊,留下一道长约一寸半的划痕。
荣陵只微微扯了扯嘴角,便没再表露出半丝异样。
秦如歌只怔了一下,便又一下划了过去,只是见他依旧不躲,手术刀才改了方向,落在他的肩上,袍子上立即呈现一个长而整齐的豁口。
秦如歌倒退两步,站定后怒目问道:“混蛋,怎么不躲也不还手?”
此时,荣陵脸上的伤口已经往外冒着血珠,灯光下看起来别样的妖冶。
他宠溺而无畏的望着秦如歌,“娘子,如果能让你消气,即便死在你的手上,也是为夫的荣幸!”
秦如歌面色一哂,转而愈发愤怒,“不要脸的混蛋,和我拜堂的可不是你陵王殿下,你凭何以我夫君自居?不过既然你想求死,我便赐你这份荣幸!”
哼!
消气?
被自以为爱着自己的男人如此对待……
这个气,没法消!
荣陵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大约没有什么话,比否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令他心痛的了。
只是,她既然已经入了荣氏的族谱,便注定只能的他的妻!
“娘子,你的名字在成亲当日便上了我荣氏的族谱,冠了我荣陵的姓氏与我挨在一起,这可容不得你否认。”荣陵腆着脸,笑得好不得意。
做错事还这么得意,谁给你的脸?!
秦如歌气得肺都快炸了,呵呵冷笑两声道:“荣陵,既然你是慕容璟,你就应该知道我秦如歌从来都不是受这世间教条束缚的人!
我是否认不了我和你的夫妻关系,难道我不可以与你和离么?别说你不同意和离,若是那样,我不在意做南靖国第一个‘休夫’的女人!”
既然他就是慕容璟,那么也用不着她死遁,直接与他和离就行了!
“休夫”二字,犹如一盆冷水浇到荣陵的头上,刚刚升起来的热情从头凉到尾。
“你休想!”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转而笑得一脸邪肆,“原本为夫已打定主意这辈子宁可孤独终老,也绝不碰除了你外的别的女人!
可缘分使然,阴错阳差的将你我绑在一起,那么即便是死,我们也只能以夫妻的名分死在一起!生同榻,死同衾,今生今世,绝不离分!”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秦如歌并未因他的话而自得,反而怒不可遏,再次握了手术刀欺身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