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路被横亘的木板挡住,没有别的出口能从这狭窄的空隙里逃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似乎从这种行为中得了乐趣,一定要把我困在死角中不得出路。
真是奇怪的行为。
房间内,
我伸出手指,抵着他的肩膀,将他推离到合适的距离,宫远徵不再有动作,顺着力道离开。这才放心下来。
徵宫中,我找了本医书,坐在桌前,端正态度,平和自己的心情,仔细地翻阅里面的内容。而宫远徵在修补一提灯笼。
桌上是一碟鱼饲料,我放下医书,扶着栏杆,看着水面游动的小鱼儿,鱼群中又出现了几条黑色的。
捏着几粒,将它们洒入水中,果然就看见鱼儿们在争抢食物。在澄清的带着温度的泉水中,浮水植翠绿得不像在寒冬腊月之中。
俯身拨动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长发从肩头垂落下来,却也刚好未及水面。停住动作,看着其中缠绵在一起的生命,拿起一片树叶遮挡住。
红珠耳饰垂在侧面,鬓间发丝垂落遮住眼里的情绪,水珠顺着手指滴落,粉透的指尖微动,某一瞬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吸引。而这股吸引,像是……
当初自己当掉的那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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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棵茁壮生长的大树下,宫远徵坐于早已置设好的桌椅前,专注于修补着破损的灯笼。却一不小心,手指被利草划破,
血液顺着手掌流下来,滴在腰间的布袋表面,而上面的渍迹却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玉佩隐于布袋中,光泽泛起,却也短暂……秋冬意萧条,心中亦泛愁,苦寻觅乐,只在此时此刻。
用帕子将手上的血液擦拭去,留下裸露划破的痕迹。捏住他的手指,将药粉洒上去,吹掉多余的药末,用绷带缠住,遮挡住伤口。
同坐在桌前一侧,我把制定花灯的材料挑出来,按着书上的制作方法,慢慢将花灯做出个形态来。
“我将破损的绳子换掉了,还有受潮的地方,已经将它们处理干净了。”宫远徵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面上含期待,“阿宥,你觉得我哥会开心吗?”
我看着桌子上灯笼焕然一新的样子,指着上面的墨迹,“那这里呢?不也一并处理么。”宫门潮气重,木头受损也无可避免。
“留着吧,不然到时候我哥会生气的。”宫远徵摸着上面修理好的地方,慢慢开囗道:“而且……有些回忆可以增加,却是不可以被替代的。”
我将自己正在做的花灯捧到他面前,“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
“我喜欢……”你,不对不对。被笑容晃了眼,宫远徵移开视线,目光飘忽,突然被水中游动的鱼儿吸引,
他看去,一黑一金,畅游。
“……金鱼。”
“那什么颜色好?”将盛着颜料的白瓷盘拿出来,手中执画笔,作势就要沾水的动作停住,转头询问。
“红色的吧。”红玉耳饰摇曳在侧,白皙的面颊,浅红的唇色。
在暖白的灯光下,灵动鲜活的金鱼跃然纸上,与一条黑色的小鱼儿游戏在一起,
水波泛涟漪,情动未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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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背后的灯纸上,只是几句断词。
“你要不先吃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