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若不是龙雪雁有着神鬼莫测的速度和力量,估计我今天就丧生在老金头刀下了,想想真是后怕不已。
“哼,你们几个小鬼,居然联合起来坑我!”
老金头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愤怒的呵斥,不过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由于过于激动,牵扯到内脏的伤势,又忍不住喷了一口老血。
刚才龙雪雁那一掌,足足用了八成的功力。
从龙雪雁之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她八成的功力居具开金裂石了,
所以这一掌击出之后,直接将老金头拍出数米之外,可见力道之大,估计已经震得老金头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当然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老金头修为之高深,在经受了如此重的打击之后,居然还能站起来,甚至还有力气来怒骂我们。
若是换了寻常人等,估计早就趟在地上垂死挣扎了。
这时大家伙听到老金头愤怒的吼叫声,忙不矢的转过身来看着他。
龙雪雁则冷声道:“彼此彼此。”
天鸿也在一旁附和:“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金头,在茶里下药更卑鄙无耻,还有什么脸来教训我们,真是个老不羞。”
老金头用阴毒的眼神扫视了我们一眼,愤愤不平道:“想不到你们几个小鬼,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警觉,也怪我大意失荆州啊。”
不是你大意,而是我们这一路都在被逼迫着成长,早就已经不是当初寨子里那几个不谙世事的小毛孩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拜你老金头所赐!我一脸得意的回应。
语冰则冷笑一声,冲老金头问道:“你脸上的蜈蚣蛊是如何治好的?”
老金头抬眼望了望语冰,又将身体倚靠在茶棚的柱子上,这才勉强站稳起来,等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才回答道:“蜈蚣蛊虽然恶毒,但还不至于要了我的王丙金的老命,我自有解法,你无须多问。”
语冰不屑的回应:“少胡吹大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去了张家界天门山?”
老金头疑惑的望着语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聪慧,一眼就能看出我去过天门山。”
“当然,我奶奶的蜈蚣蛊岂是一般人能解的,除了我奶奶的独门解药之外,只有天门山上的天羽老人种的冰玉兰花能解你的毒。”
只是我比较好奇,这冰玉兰花极其珍贵,乃是解毒的良药,在整个湘西地区都极其少见,近些年只有天门山的天羽老人那里出现过几次,你又是如何得到这冰玉兰花的?”
“而且你当天晚上既然已经从村子里逃了出来,势必是不敢再回村子里偷我奶奶的解药的,所以你只能前往天门山寻找冰玉兰花来解毒。”语冰行云流水般的回答道。
“厉害,厉害,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对湘西之事却是如此了解,明人不说暗话,我的冰玉兰花确实是从天门山那里得到的,莫非你与那天羽老人有什么交情?”老金头死死的盯着语冰,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语冰也不去理会老金头的质问,而是干笑一声,朗声道:“这些你无关,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取得这冰玉兰花从而解毒的?
“哈哈哈,这是我的事情,你无须多问,现在沦落到你们几个小鬼手里,我也无话可说,要想替黑毛报仇的,就尽管来吧。”老金头一脸视死如归的叫喊,看到那架势,仿佛是真的打算坐以待毙了。
“哼,你在村里伤了那么多条性命,又三番五次想将一阳和天鸿置于死地,今天你身负重伤,正是我们报仇的大好时机!”语冰厉声道。
老金头冷笑一声,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用后背依靠着茶社的柱子,阴狠回应:“今天落在你们几个小鬼的手上我只能自认倒霉,要杀要剐随便,只是动手之前,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
说完后用双眼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此时他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狠厉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戚,一种人之将死的感觉。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回想起了他的曾经,还有他那悲惨的经历和命运,顿时一种愁绪涌上心头。
也许老金头并没有那么不可饶恕吧,都是命运的捉弄,才使他一步步走向罪恶的深渊,毕竟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就在我内心百感交集的刹那,老金头已经开口了:“一阳,我知道你素来与我儿王定坤交好,待我命归九泉之后,希望你能请鬼妪超渡他,让他来世投胎到一户好人家,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一世,我欠他太多,唉…………”
“你…………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斗个你死我活,如果你能放弃对王家的仇恨,跟我们一起回白水寨,我保证求爷爷和村长放你一码,届时大家的仇恨一笔勾销,恢复村子的平静,怎么样?”
我天真的试图再劝解王丙金一番,希望能息事宁人,从而兵不血刃的解决王家的困顿。
然而我终于还是太年轻,像王丙金这种人,早就被仇恨吞噬了良知,哪里会听我的由衷之言。
当下王丙金蔑视的瞧了我一眼,然后叹息到:“一阳,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对于王家的仇恨,我势必要带到棺材里,甚至带到来生来世去!”
我看他执意如此,还打算再继续劝解,于是悻悻道:“你这又是何苦…………”
岂料我还没有说完,老金头已经艰难的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并有气无力的说:“道理不用多说,我活了几十年,用不着你一个末脱奶的小娃教我做人,对于你的好意,我王某人心领了,至于我交待你的事情,你记得帮我完成,接下来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认罪便是。”
说完后老金头缓缓的闭上眼睛,身体斜斜的依靠在柱子上,一张原本被毁容的脸在此时也缓和了下来,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渗人,看这情形似乎是在等待我们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