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
谁在叫她的名字……
“阮墨。”
咦,是太困了,出现幻觉了吗?
他是不是睁开眼了……好像还说话了……
太好了……
“阮墨!”初醒的男人嗓音喑哑破碎得不成声,被喊的人却软绵绵地倒在了床沿,彻底不省人事。
单逸尘眉心紧皱,欲抓她肩将人摇醒,可身前的小姑娘呼吸平稳绵长,分明是困极了昏睡过去的模样。
眼睑下淡淡的青黑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显眼,未来得及梳起的长发披散肩头,覆去了半张小脸,他垂下眼眸,摸索到那双冰凉发白的手,握在掌中,莫名地心疼。
虽然昏迷一夜,但并非意识全无,他能感觉到有人一直伴在身边,将他从灼烧的热潮中一点一点拉扯出来,不遗余力。
从未远离的熟悉清香,是独属于她的气息。
单逸尘伸臂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搂得靠近些,也能躺得舒服些,而后,静静地望着她沉静的睡颜,竟也不觉无聊,连陆见要进来看他伤情,都被他阻止了。
就此虚度了一晨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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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怀里,自然又是羞窘得落荒而逃。
不过,这显然只是单逸尘单方面的感觉。
当阮墨看见他安然醒来,第一反应不是自己为何睡在榻上,而是飞奔下楼找大夫来看他。
但刚到大门处,便被候在门边的陆见拦住了,问她何事出去。
“他醒了,我得找大夫来,看看他是否确无大碍。”
“阮姑娘,现在外边有些乱,你暂且莫要出去了,大夫我去叫吧。”
阮墨不明所以:“乱?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见却不愿透露,只让她待在屋里等着,便拉门出去了。
“陆大哥……”她心生疑虑,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单逸尘的身体,也无暇多做追究,便依言留在屋里,想着热水似是没有了,便到后院去打水来烧。
“我说啊,那个阮姑娘也不知会不会照顾人,昨儿把寨主折腾成那样,真作孽。”
“可不是嘛,看着娇滴滴的,定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
“照我说,咱寨主就不该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服侍,万一是心怀不轨……”
后院的墙与小溪只有一墙之隔,几个妇人忽高忽低的议论声一清二楚地传来,站在井边的阮墨想听不见都难,也才明白陆见不让她出去是为何意。
也是,本就是她的错,她们非议她也无可厚非,不过是话有些难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