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为何不跟额娘说,说了额娘自会给您作主……”
可何茵茵只一句平淡的反问:
“说了,您就信吗?”
从未信过,每次见面都是不耐烦,那种淡淡的厌恶,她自以为她隐藏的很好,可孩子最是敏感,怎会察觉不到,只有原身傻乎乎的,即便知道也依旧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濡慕之情。
赫舍里夫人回想过往,她好像从未试着了解女儿,从未试着喜欢她,也从未想过信任她……
可她也没办法啊,没有阿克顿她怎么坐稳赫舍里府主母位置,
阿克顿年纪小,身子弱,庶长子又虎视眈眈,
不过现在不是好了,一切都好了。
老爷回心转意!
阿克顿身体好了,读书用功!
娘娘是四妃之一,宠冠后宫!
过去就过了,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劝的。
何茵茵听完没有任何意外,人们总是喜欢说过去就过去好了,要往前看,可难道那些发生的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吗?怎么可能,时间无法倒转,发生的事无法重置。
不过她不是原身,从未指望过赫舍里夫人从心底里认识到错了。
而是回归正题,淡淡解释:
“本宫今儿之所以对您展露真容是因为宫中有人察觉到了,所以预备先一步自爆出来。”
“察觉到了?”
赫舍里夫人反应慢一拍的问,她不解,长得绝美难道不是好事?
何茵茵收回视线,只说了一句:
“太皇太后。”
赫舍里夫人跟着重复了一遍,随后惊恐意识到凭着刚刚淑妃娘娘展露的真容,以及现在的盛宠,极大可能会被太皇太后忌惮,甚至可能……
她一下联想到了先帝董鄂妃的下场。
最后连带她的家族也受了连累。
何茵茵见她晓得厉害了,
便直接道:
“所以本宫召您过来,就是解决隐患的。”
“怎么解决?”赫舍里勉强镇定下来。
何茵茵低头笑了笑,下一刻一把摔碎了桌上的茶盏,而随着啪的一声,她起身上前抱住了赫舍里夫人的腰压抑的哭了出来。
赫舍里夫人满脸惊吓茫然,
这时耳边传来小声提醒:
“额娘,这时咱们母女多年隔阂消除,正是应该抱头痛哭的时候……”赫舍里听了有些懂女儿的意思了,可却一时哭出来,然而门外随着摔茶盏的声音,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埋在赫舍里夫人怀里的何茵茵神色一厉,低喝道:
“哭!”
赫舍里夫人被吓得一抖,最后不知怎的真的哭了出来。
于是门外宫人进来看到的就是淑妃母子抱头痛哭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