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肆有点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你去看过他乐队排练,却没现场看过我比赛。”
佘泛:“?”
他拿手指戳戳薛肆的眉心,两周没剪的指甲在他额头上留了两个浅浅的月牙印:“你醒醒,是你不让我去看你比赛的。”
薛肆微微偏头,佘泛提醒这个醋到失去记忆的男人:“在俱乐部时你说乱,环境不好。后来你走大型赛事了,又说打得太狠,不想让我看你跟人打得鼻青脸肿。”
薛肆轻啊了声,想起来了,但不心虚:“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认识了新朋友,去找了新朋友玩,都没有跟他说。
佘泛:“。”
他很实诚:“那时候没喜欢上你。”
薛肆…薛肆也没什么好戳心的。
毕竟他那会儿也没喜欢上佘泛。
两人那时关系确实密不可分,但没密到像现在这样。
也不是事事都会跟对方说——其实就算是谈恋爱,也不会事无巨细地告诉对方,是薛肆占有欲太强,恨不得佘泛昨晚做了什么梦、今早刷牙刷了多久,洗脸擦了几次脸都想知道。
他也不双标,跟佘泛表白后,几乎什么事都跟佘泛说了。
唯一一次没说的,还是因为那时候佘泛在为梁琼甃的事烦心,他不想跟佘泛提他亲生父母的事,惹得佘泛更烦。
薛肆低着头看神色松散寻常的佘泛:“泛泛,以后有什么都跟我说,好不好?”
佘泛的回答是:“手机都在你手里了。”
薛肆却没有接话,而是就这样盯着他。
他那双眼睛漆黑,眸色好像天生就要比别人深一些,这样直直盯着人的时候,配上那张有几分邪妄的脸,看着其实是很瘆人的。
会让人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冰冷的肉食动物盯上的猎物,无处可逃。
而佘泛却只是无可奈何地低叹了口气,重新把话说了遍:“我会告诉你的。”
薛肆这才满意,又听佘泛面无表情地再接了句:“再说你天天盯着我,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薛肆也很实诚:“不知道你每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他说着,就忍不住犯病,微微低头,抵着佘泛的眉心,诱哄似的:“泛泛,你能不能每天早上跟我说一说?”
佘泛:“……”
他偏头躲开他——薛肆这样会让他不自觉地闭上眼,气势就短一大截。
佘泛眸光冷冷:“别发疯。”
薛肆哦了声,一时间没开口。
他不是逗佘泛,是真的很想知道。
他甚至恨不得每晚能跟佘泛做同一个梦。
想到终究会没法得知佘泛的一些事(?),薛肆就有些压不住自己心底的躁郁。
那些情绪就像是脏兮兮地荆棘,死死地缠着他,扎进他的血肉里,脏污渗透进他的骨髓和灵魂。
他闭了闭眼,干脆又埋首进了佘泛的颈窝,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了下,整个人的气压不可避免地低下去,看上去越发危险。
哪怕嗅着佘泛身上的气息,感受着这个人就这样温顺地躺在自己怀里,他也没有办法抑制住那些阴暗。
甚至越闻越疯,还隐隐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