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是一两周的光景。
秦扬和沈玉饵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一如俗套地捅破窗户纸,而是好似温吞的水一般,轻柔柔地吸收着来自生活的温暖。
清晨六点,手机“嗡嗡”颤动,偶尔的一声早安;
深夜十点,看似不经意实则已经互相等候了很久的一句“好好休息”;
午间燥热下昏昏欲睡,在躺椅上醒来后,身上多了的一件带着处子幽香的外套;
忙碌吃餐的时候,偷偷在沈玉饵的饭下多加的一根鸡腿…
那一夜的靠近,就像是在窗户纸上轻轻戳开了一个小眼儿,把属于彼此的温度徐徐传递。
秦扬渐渐已经能够把握到,沈玉饵那已经迈开了一只脚,却又将另一只脚藏得有些谨慎的心意。
他明白沈玉饵的犹豫。
更明白这个从来都是胆小的姑娘,愿意在电影院里说出那些话,已经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感情急不得,如细水长流,自然而然。
秦扬也宁愿沉浸在这股如涓涓细流般的感情中,慢慢享受。
…
“早,阿秀,小年……”
“早,秦哥!”
又是一个清晨,赶着晨曦来到秦沈记。
秦扬才走进巷子,远远地就看到了铺子里忙碌的两道身影。
不是沈玉饵和付博文、王学东,而是新来的余秀和余年。
说来,两人也来了有一周多的时间。
余秀今年二十几岁,从农村出来做事,没上过大学,清秀干练,其实比沈玉饵更有几分做小生意的气质,人也聪明;余年生得老实不少,也才刚满十八,膀大腰圆,倒有一身的力气,肯吃苦,眼里有活儿。
一开始他们是喊秦扬“老板”的,但这么叫了几天,秦扬渐渐也有些别扭,本来也没大几岁,就让大小余喊自己哥。
余秀其实比他大,但在铺子里,毕竟是做事,叫一声“哥”其实让两人都能舒坦,既更亲近了几分,也不失上下的分寸。
一周多的光景,奶奶已经在附近找了个宅子,安享晚年去了;杂货铺和剩下的两个房间也都打理出来,操作间大了不少。
秦沈记慢慢走上了轨道。
虽然余秀和余年两人的工资要刨去一月一万的成本,但有了两人渐渐熟络的工作,铺子里一天的盈利虽然没涨多少,却极大地解脱了几人的体力劳动。
当然,秘制酱料的配方依旧掌控在沈玉饵的手里,余秀和余年主要负责包包子和铺子前的操持。
秦扬倒不觉得亏,毕竟突发奇想开了这间秦沈记,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沈玉饵能轻松些。
辛苦钱能赚一时,可累得终究是自己,就是偶尔看着心底聪明的余秀,也能看出来连她也不愿意永远做一个店员。
花钱能干的事,就别苦着自己,把目光放长远,最宝贵的其实不是金钱,而是当下,是时间……
算下来,小三周的工夫,秦沈记的账面上已经有差不多小五万块钱。
就算是行内人听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门红,彰显着秦沈记爆款的潜质,但如果按一开始秦扬计划的盈利来算,一天将近三千出头的盈利,账面的总流水,其实还要剩下更多。
一是因为聘用了余秀和余年,秦扬象征性地预付了工资,为了让秦沈记未来的1号店员和2号店员能更忠诚;
二是铺子内几间屋子的翻修,杂货屋和老房间的简单墙面改造和卫生清理,还有前段时间进的两套六千多的新设备,都是真经白银,花去了一两万。
三是给奶奶找了房子,又给了养老钱,奶奶愿意把几十年的秘方交给秦沈记,秦扬心里觉得这份心意和尊敬不能缺。
五万块钱,沉甸甸的。
秦扬心思恍惚了一下,却没忘记自己最初的想法。
眼前一晃,他手疾眼快,连忙拉住余秀问道:
“玉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