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我,来吊唁的乡亲,这吊唁金都记下了吗?咱丧席不办了,到时得加些给人家送回去。
”
金万的声音极度沙哑,就像是两张磨砂纸对着搓所发出的声音。
金洪颔首应道:“都记下了,挨家挨户的都记清楚了。
”
“不对…”连双摇头道:“有一贯用细绳穿起来的二十文,没有记人姓名。
”
“怎么回事?”金万皱眉道。
金洪接上妻子的话,应道:“那二十文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并没有记人姓名。
”
“可我们二人从刘屠户手里接手帐本的时候就核对过一遍。
”
“当时是绝对没错的,这对出来的二十文,也不知是谁给的,又是何时给的……”
听到这,金万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道青衫身影,口中不断呢喃着“二十文”三个字的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就是对着自家儿子儿媳摆了摆手道:“那不算是吊唁金,就不用还了。
”
“爹,你知道是谁?”
“可不是吊唁金,又为何要放在记账的桌边呢?”
金洪和连双一前一后的问道。
金万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淡淡道:“是顾先生,那应是他付得最后一次羊羹钱。
”
“把那钱给我吧。
”
不明所以的金洪掏了掏袖子,取出一小贯钱,递给了跪在地上的金万。
接过那贯钱,金万望着孙婆婆的牌位,正色道:“娘,顾先生瞧不上我,但他也来看过您了,他还付了一碗羊羹的钱。
”
“这钱,我没资格留,给您一道带着走吧。
”
说话间,金万将那贯钱丢进了面前的黑色大锅,发出了哐啷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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