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离家出走了,我找不到她。”刘凝波委屈地哭着。
方逸伟着急得不得了,可是他在海岛上,分身乏术。他只能安抚刘凝波:“凝波,你别急,你先照顾好自己,妈呢?让妈去找司徒月。”
“妈妈回乡下去了。”
方逸伟冷静了一下道,“凝波,今晚我不在家,你自己一个人先好好睡,司徒月不会走丢的,等我明天回来再说。”
挂了方逸伟的电话,刘凝波坐到客厅里呆呆的。暮色已浓浓地笼罩下来,客厅里没有开灯,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黑暗里,直到铁栅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她才回过神来。白天明已经推开客厅的门,换了拖鞋走进来,一边按亮电灯,一边责备刘凝波道:“凝波,你要吓死人是不是?这样坐着,也不开灯。”
刘凝波哭了一整天,眼睛早就肿成核桃似的,看到白天明高大的身子出现在亮堂堂的日光灯下,她吃惊地问道:“天明哥,你怎么来了?”
“逸伟,在海岛上呢,还给我挂电话,说不放心你一个人,让我来看看你。”白天明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翻白眼了,“还没吃饭吧?走,带你出去吃饭去。”
刘凝波跟着白天明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看到夜色里一辆白色的夏利TJ7101AUE绅雅。
“买车了?”刘凝波问。
白天明笑道:“不要笑话哥,哥只买得起国产车,以车代步而已,所以不讲究牌子,关键是哥我没票子。”
“你们白家是本城的豪门富户,你开五万块钱的夏利也不怕折了白二少爷的身价?”刘凝波轻轻地损了白天明,便坐到副驾驶座上去。
白天明的手支在打开的车门上,笑吟吟道:“不用五万块,四万九千八就够了。再说白家的钱都是老爷子和大哥赚的,我无功不受禄。”
“既然是老爷子赚的,你这个二少爷分不到一部分财产吗?”
白天明见刘凝波如此问,便撇撇嘴道:“老爷子分给我的生意也都交由大哥打理,你不是不知道哥我对生意不感兴趣,也一窍不通啊,大哥每年给我们分红的钱也都在你嫂子手上,我是不管经济的。”白天明说着关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绕过车前,上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他小心翼翼地开动了车子。
“凝波,听逸伟说司徒月离家出走了?”
刘凝波的泪一瞬间又浮上眼眶,她扭头看车窗外,春天的夜风凉飕飕地灌进车窗,吹在脸上冰冻冻的。街市上华灯初上,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流光溢彩中。
“司徒月这孩子真让人担心啊!她一个人能去哪里呢?”白天明叹着气。
刘凝波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白天明,白天明正专注地开着车,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个一本正经的学生。他有些微微发福,脸部的侧面轮廓被勾勒得很婉转。
“要带我去哪里?”刘凝波问。
白天明并不敢回头,街上人山人海,他把车子开得像甲虫一样慢,只是道:“你想吃什么?”
“带我去喝酒吧!好久没喝酒了,喉咙痒了。”
“喝酒?我怕逸伟揍我来着。”
“可是我心情不好,总要寻个乐子不是?”
“那‘蓝家小筑’,行吗?”白天明慎重地问。
“那个蓝凤凰?嗯,好吧,你上回说过她是个考究的人……”刘凝波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她还没喝酒,但笑容似乎已经沾染了酒气。
夏利终于从市区开到了郊外,春天的郊野空气里散发着泥土和植物生长的气息。远远的,就看到“蓝家小筑”的招牌在夜色里闪烁,五彩的霓虹簇拥着一天的星斗。白天明将夏利停到“蓝家小筑”前的空地上,携了刘凝**开栅栏走进屋内去。进了门,室内的空气骤然温暖起来。窸窸窣窣的音乐恣意流淌。
蓝凤凰从屋内走了出来,几个月不见,她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耳根,一席修身的旗袍,紫色的,绣着大朵乌白的玫瑰,包裹出她丰满匀称的身材。旗袍的领口开着,酥胸若隐若现着,白皙,韵致,极其性感。她笑盈盈走到白天明和刘凝波跟前来,微笑着道:“等了你们很久,车开得极慢吧?”
“我刚考的驾照,刚买的小车,所以会慢些。”白天明答。
蓝凤凰看白天明的目光总是痴痴迷迷的,笑容傻傻的,刘凝波虽然哭钝了感官,但还是能感觉到蓝、白二人之间的微妙。她兀自走到一棵大榕树下的位置上坐了,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白天明看看她,便对蓝凤凰道:“你亲自下厨炒几个小菜上来吧,暖胃的,不要下酸辣,她最近身体不好。”
蓝凤凰温顺地点了头,便去厨房张罗。不一会儿便炖好了山药排骨端上来,白天明起身帮她把其他小菜端上来。两人边忙乎便闲话家常。
“好久不来你这里,你生意还好吧?”白天明问。
蓝凤凰答:“我是小地方,休闲处所,所以生意无所谓好坏。你们白家最近日子不好过吧?上头有了‘八项规定’,酒店业步了地产业的后尘,也进入到冬季。”
“唔,”白天明笑了笑,“你也关心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