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道身影,
她瘫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
那是他的母亲。
在八年前的时候,她的母亲开始局部瘫痪,一只手率先失去了感觉,
有人劝母亲去医院看看,
可是,
家里的钱全部都被醉鬼父亲挥霍一空,
拿什么去医院?更何况,她要是一走,家里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所以,
她咬牙,
用一只手支撑起了整个家。
第二年,
她的第二只手也失去了感觉,
她就用嘴,
用嘴去做农活,做家务,做饭,做能做的一切,
用嘴巴撒种子干活,用嘴巴做饭,撑起了一个家庭,养活着自己的孩子。
别人用手拿刀做饭,她的手抬不起来就只能靠自己的嘴。
用嘴叼起刀一点一点地切,刀很重,她趴下身子切菜一会儿就累了,要歇一歇再继续切菜。
有一次她切菜的时候一不留神,菜刀从嘴里掉了下来,她吓得连忙躲闪,菜刀差一点点就要掉到她的脚上了。
她平静好心情后不气馁,弯下身子把菜刀咬起来接着练习,一次又一次的练习后,她终于能稳稳地咬起刀切菜了。
学会切菜之后又开始了学习做饭,做饭要比切菜要难多了,她把切好的菜倒入油锅里,因为菜里面有水,菜刚倒进去油就开始不停地四处迸溅。
她赶紧用嘴叼着锅铲开始翻菜,油溅起来的时候她根本躲不开直接溅在了她的脸上,那滋味火辣辣的疼。
她顾不上疼痛连忙咬起菜筐,把另一种菜倒进锅里面又要拿起锅铲来回翻炒。
可是锅里的菜很多,刚到锅里面的菜还有很大的水分,她嘴部力量有限,很难翻得动刚到锅里面的菜。
于是就只能一点一点地搅拌,在翻菜的时候锅里的热气直接扑在她的脸上,还有几次差点熏出水泡。
冬天的时候天气寒冷,热气铺洒到脸上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热,她还可以忍受,可到了夏天,中午做饭的时候厨房就像蒸笼一样,炒菜的时候又热又呛。
她每天早早起来做饭,做完饭后照顾好孩子就去地里拔草,
她只能用嘴咬着草把他们连根拔起,地里的草很多她就要一颗一颗地拔,遇到不好拔的草她就要使劲努力,力气增大之后就可以把草拔出来了。
但是草虽然拔起来了,地下的土也跟着飞了出来,搞得她满脸满嘴都是泥巴。
有时候用力过猛她直接就后仰在地上,倒地之后的她并不气馁,翻起身来再继续拔。
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拔出虫子或者有虫子直接飞到她的嘴里,虫子进嘴里的味道很恶心,但是她只能强忍恶心继续拔草。
有的草里面含有汁水,她咬过之后汁水直接喝到她的嘴,青草汁的苦涩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还有的草叶子和根茎上面都长满了刺,她也不管不顾地直接用嘴去拔他们,根茎和叶子上面的小刺经常刮花她的脸,而且会扎着她的嘴,
每次拔到这样的草,她就弄得满脸全都是血,有的时候小刺还会扎到她的舌头上面,还需要找人帮忙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