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浔回来后又来了趟医院,看到他新娶的姨太太白蓉在走廊踱步。
“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得守着吗!”周相浔怒道。
年轻的女人被他吼了一嗓,顿时双眸蒙上一层水雾,想要辩解却没说话,看上去是被吓到了。她只能轻咬粉唇,欲泣未泣。
就在这时,陆辜肃出现,蹙眉问:“怎么回事?”
周相浔顾不上答,第一时间冲进了江晚啼的病房。
小姑娘安静地躺在那儿熟睡着。
陆辜肃对他突然叨扰的行为颇为不满,冷着脸:“关门,出去!”
周家人自作自受,不应牵扯到无辜。更不用说,小姑娘入了陆家的门,就该是他陆辜肃护着的人。
一旁的白蓉按着心口,虚惊一场,唰白的小脸渐渐恢复红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相浔被关在门外,冷哼一声。
“相浔,里面的女人是谁啊?”白蓉轻轻地问。
周相浔道:“你无需多管。”说罢,转身就走。
可能是方才的动静过大,让小姑娘从梦中慢慢醒来。
她好看的眉蹙在一起,因为逐渐清晰的疼痛抽吸了一口凉气。
也只有在半梦半醒间,她会这般。
陆辜肃自知来不及走了,在床沿挑了个位置坐下。
“三爷。”她醒来,声音还软绵绵的。
她要起身,被陆辜肃拦着:“就躺着,莫动。”
他就坐在床沿,江晚啼躺在那儿,近距离地将他看了个清楚,“昨晚还没好好同三爷道谢,若不是三爷相救,晚啼就已经死掉了。”
她经历过生离死别,又亲眼目睹了周相临的死,最后差点永远睡在荒郊野岭,喂了野兽。她该是明白死忘有多沉重的,却还将“死”字说得分外熟稔。
陆辜肃的面色渐渐阴郁。
梁自修一直是陆家的家庭医生。危险比邻,足以心惊肉跳。
“不准再提这个字了。”他说。
江晚啼不说话,那双清亮的眸子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脸上有东西不成?
她问:“三爷寻到梁自修了吗?”
“先过来看看你。”看完便去抓人。
他早已猜到周相浔不敢妄动,想借陆家的庇护,在羽翼行动。
“嗯,三爷注意安全。”她很乖,像只单纯无害的兔子。
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软弱任欺。
陆辜肃摊开掌心,露出白色帕子里包着的两块小刀刃。
江晚啼看见了。
“是你的?”他问。
她点头承认:“是。”
要多配合有多配合。陆辜肃竟没有生出半点追问下去的想法,把细小的刀刃连带着帕子一并还给她。
可她却问:“三爷,韵莘呢?”
“在家,没让她来。”他言简意赅,早已没了开始的冷淡。
江晚啼:“也好。”怕陆韵莘来了会乱想。
离开时,陆辜肃在门口听步,未转身:“一会儿便让刘妈她们进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