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莘不敢去看他的脸,江晚啼却是看到了他微弯的嘴角。
他上楼前,脚步停在她身侧,“江小姐早些休息。”
“好。”江晚啼牵起嘴角,觉得自己候了一晚上的目的达到了。
陆韵莘在陆辜肃背后悄悄投来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你看吧,我没骗你,我小叔真是个很好的人!
猝不及防,陆辜肃突然回头,陆韵莘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住。
陆韵莘的表情愣是有了裂痕,尴尬道:“没什么,小叔您请——”
陆辜肃也不再为难他。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很淡的玫瑰香味,意外的清新好闻。
不知怎的,张池南有一种感觉。
这一刻,再俗不可耐的脂粉香都能……化成绕指柔。
“池南哥哥,池南哥哥。”陆韵莘在喊他了,“万一小叔哪天把我赶出去,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别忘了站在我这边!”
张池南哭笑不得:“你觉得你小叔会把你赶出去?”
话落,陆韵莘陷入沉默,开始思考。她觉得陆辜肃是能做的出那种事的人。
所以她哭丧着脸点头:“是啊。”
“……行吧。”张池南道,“我会的。不过三爷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
绝望的陆韵莘把希望投到了江晚啼身上。
“我会试试的。”江晚啼说得很诚恳。
陆韵莘福至性灵,感恩无比:“还是同性惺惺相惜啊,他们男人就是不懂!”
张池南:“……”
就这样,她们过了两天同性惺惺相惜的日子。陆辜肃似乎很忙,连着两晚未归。
第三天下午,江晚啼收到了陈阿婆和护工阿姨差人送来的信。
信中她们说的不是有机会来陆公馆,而是暂时和她道别——她现在在这里,她们下人别说进不来,就是来了也十分不妥。而且,陆公馆不缺人。她们还说,等哪天江晚啼回到江家,他们几个会第一时间过去继续照顾她。
最后,那天下午她走后,周相浔去过。
字里行间满是对她这个年纪孩子的叮嘱。
“小叔回来了!”
陆韵莘的欢呼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两日不见,皮实的陆韵莘坐着轮椅来到陆辜肃面前讨价还价,“小叔,现在是骑马的好时节对不对?要是我们运气好还能碰上野味……”
陆辜肃坐在沙发上,黑色西裤熨得服帖笔直,指缝夹着一支烟。没打断她,也不去拆穿。
“下周日猎场开放。”
“小叔,我想去,我想试试!”陆韵莘眼睛都亮了。想必,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会骑马了?”陆辜肃问。
陆韵莘骄傲地抬起下巴:“我会啊。”
陆辜肃又看她。
“偷学的…”陆韵莘小声道,“江州没有猎场,我爹又不让我学,我只能自己偷偷学了。”
陆辜肃没戚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