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眸色一深。显然是没想到她的反应速度这么快。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想必是她探对了方向。那时原主尚年幼,江父并未把具体的事告诉她。除此之外,那时还有个转折点,纵横商场多年的江父重心渐渐偏离……此事旁人不知,与他走的最近的秦伯却是再清楚不过。
见对方停了筷,半晌没有动静,江晚啼又喊了声:“秦伯?”
“这事你爹同我提过,”秦伯抬手夹菜,似是不经意间作了回答,“是陆家。”
没想到会是陆家。追溯到多年前,江父救的应是陆老夫妇。陆家老宅在江州。
但救是救了,江晚啼出国前回国后都不曾知道自己家和陆家没有过什么交集。或许,是暗地里的交集,又或许陆家人还欠江家一个大恩情。
江晚啼又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岔开,好像她只是一时才这么问的好奇。
晚饭过后,秦伯离开。江晚啼坐在轮椅望着门外的夜色。
这天星星亮得很,明天该是个好天。只可惜很快又要变天了。
江家固然厉害,但江父向来低调从简,偌大的陆公馆也不见个守门的人。她现在需要守卫来保证她人身安全。
没过几日,果真风云万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迎来了一场暴雨,街上躲闪不及的行人遭了好一顿淋。也是今日,江晚啼才去了江父江母的坟前祭拜。
从暴雨开始到暴雨结束,街心的一家咖啡馆像是与世隔绝般,至始至终保持着静谧。路人想来躲雨,全被老板拒了。
这其中的缘由,不过是周大少爷说不希望旁人扰了他赏雨。
“陆兄,”周相浔对面坐的正是陆辜肃,“那人真不是你?”
陆辜肃:“周兄,我只是一经商的粗人,定然是你看错了。”
周相浔:“……应是我认错了。”
彼时,助手张池南走来,附到陆辜肃耳边低语。
刚才瞧见了江小姐人。
陆辜肃道:“去看看。”
张池南:“是。”
于是,周相浔赔着笑问:“陆兄,是何事?还需得惊动到你。”
陆辜肃只道:“无事。”
话落,周相浔一噎,又不得不咽下气,推杯换盏。
张池南出了咖啡馆还未找到江晚啼就看到一个颇为眼熟的细瘦身影。
这……她竟是个姑娘。
那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街上他们曾慷慨解囊过的“小乞丐”。
虽没有那天的灰蒙打扮,但此时被雨淋得狼狈,好在她衣着干净,生得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得亮。
张池南未做太久停留,快步去看看江晚啼。
江晚啼从车上下来时雨已经停了。她素来洞察力过人,稍作抬眸便注意到了暗处有陆辜肃的人,那是他的助手。
见状,她不由得捏着腰间系着的玉佩笑了。
看来她和陆辜肃很有缘分,难得出门都能被他碰上,而且他似乎很上心。
方才的雨很大,积了不少水,轮椅经过水泊留下两道长长的水渍。
“停。”江晚啼道。她往后望去,刚才轮胎压过了什么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