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文“嗯”了一声:“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深坑:“你感受到了么?地底好像有一个声音。”
安格斯盖尔点点头:“很多人都提起过这一点,在梦中,在无意间,地底好像有一个声音希望跟我们沟通。”
“也许,我们之间还欠一个渠道。”张宏文收回视线。
安格斯盖尔立即道:“朋友,我知道你想要怎么做,但是那没用,你会瞬间变成疯子的。”
张宏文却摇了摇头:“这几天,我都在认真研究那些精神受到影响的人们的反应,我发现他们在起初那些语无伦次的话,并不是毫无意义。
“只是他们受限于自身的见识,并不明白自己所经历的是什么,所以才看上去语无伦次。”
他看先面前这位俄罗斯朋友:“其实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对么?”
安格斯盖尔深吸了口气:“可是没人愿意说出来。”
“高层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人体试验吧。”
“老兄,我知道你一直反对人体试验。”安格斯盖尔突然感觉有些局促:“可是……可是……好吧,大多数都知道人体实验是没什么意义的。”
张宏文却摘下眼镜道:“不,你们不懂,如果有机会,我会请你去东北参观那几个侵华日军的罪证陈列馆。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还记得那段惨痛的历史。”
他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在我看来,我自愿的情况下去做试验品,总比让别人去做试验品更高尚那么一点点。”
安格斯盖尔眼圈泛红握住张宏文的胳膊:“朋友,你……也许,也许我们也以教那些难民一些理论知识()
……”
“没时间了。”张宏文却微笑道:“在这场未知的灾难中,我们太弱小,想要知道真相,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不试一试,我们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因为见识和所知的情报有限,才没能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他顿了顿又认真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安格斯盖尔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宏文的实验立即就被获准,这也让大家意识到,事态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在多次嘉奖和表彰后,张宏文才被送到了实验室,他选择直接跟从地底取来的虚幻水流接触。
不过接触距离由他自己来决定,所以实验室内外有通讯用的麦克风。
虚幻的水流依旧在力场的控制之下,正利用轨道向着实验室靠近,到距离三十米的时候,还隔着几层厚厚的钢板,张宏文就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呓语。
距离二十米地时候,张宏文的情绪明显暴躁了一些,他似乎很生气,为什么自己还是听不清那些呓语?
随着虚幻水流来到他所在的这间实验室,他突然道:“停。”
此时张宏文已经看上去有些反常,每做出一个动作,头发都一层层往下掉,皮肤一会儿变成灰色,一会儿又变成白色,眼珠充血通红。
“它来自的遥远的过去。”张宏文满脸痛苦地道:“非常非常遥远,在宇宙形成之前,它就存在了!”
研究所的所长立即问:“它到底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
张宏文仿佛没有听到所长的问题,而是继续道:“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它给我的信息太多了,我只能描述有用的那一部分!”
这是他跟其他实验体的区别,他知道哪些信息可能是有用的。
安格斯盖尔从所长那里夺过麦克风:“老张,它≈ap;ot;说≈ap;ot;什么,你都转述给我们就好了。”
“它更喜欢戴十字架的人。”张宏文血红的双眼多少有些迷离,在掉头发的同时,皮肤也开始一片片地脱落:“我们抓取的,并不是那片虚幻的海洋。
“那片虚幻的海洋是不可分割的,这只是一些因为虚幻的海洋,发生了质变的石油。
“这是一种我们从未发现过的物质,介乎于现实与虚幻之间,这样的物质在地球上有六份,只有这片虚幻的海洋在现实世界有入口。
“虚幻的水流跟有着光芒的物质性质不一样,这些虚幻的水流以人类的意志很难驯服,那些有着光芒的物质,人类却可以比较轻松的加以利用。
“但这条道路必定是十分曲折的,我们要做许多的尝试,会有许许多多的牺牲。”
张宏文此时血肉扭曲,让他变得高高瘦瘦的,像怪物的成分过于像人类。
他还在用沙哑的嗓音继续道:“有一个伟大的存在将要苏醒,我看到,人类还些希望,是的,只要我们没有灭亡,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