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低下头,看着我,一向平静的脸庞上似是多了一丝什么。良久,他放开我,额头贴着我的头顶,声音充满了无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他沉默着,似在想着措辞,又似不知该怎样说才好,难得的在我面前丧失了那一贯的笃定和漠然。
“别解释了,我懂你,若是换作是我也会想报这个仇。你爸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多了,还要待五年呢,这刑不轻。这些年,你没去看过一次我就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越是不去看,心里的惦念就越深。你一直就想把他们给弄出来是吧?可是秦子阳,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当初如果没逼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普普通通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救他们?我更加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有了这个念头的?”
我觉得我自己简直冷静得可怕,他竟还试图瞒着我。我不想用背叛这个词,这个词太俗,更何况,更何况那个女人是她。
“别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可以冲我喊,冲我尖叫,拿出你的泼辣来啊,苏念锦,来,我让你扇,任你打,就是别这样跟我说话。”
他一把捞过我,环着我的腰,把我牢牢地扣在他怀里。
那一晚,他紧紧地搂着我,什么都没干。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着他穿上西装,拿出领带。
“我来。”
我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领带,低下头慢慢地给他打着。
他不吱声,但那双眼却是牢牢地盯着我的身子,我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脸上。
打好后我要起来的时候秦子阳搂过我的身子,把我禁锢在怀里,不让我离开。他的眼睛像是猎豹在看猎物,那般灼热,甚至带着狂野的气息。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倾身上前含住他的嘴唇,然后用力在上面咬出了口子。
“痛吗?”
他摇头。
我再贴上去,冲着那个破了的伤口再次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次呢?”
“还不够。”
他一把抱起我向着里屋走去。
我与他的身体像是已经饥饿许久的小兽终于见到了食物,彼此纠缠在一起,一点点吞没对方。
“有事打我电话。”
“好。”
“那我去公司了。”
“嗯。”
“晚上见。”他又道,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等下。”我奔上前,指了指他的领带,“乱了,我重新把它打好。”
他说:“好。”
我细心地打着领带,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不催,我也不急,仍是慢条斯理的,一点一点把它系好,最后我拉着领带的尾端一个使劲,它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一直这样,那脖子下的脉动就会停止,但他没有阻止我,他的眼睛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没有开口让我松开,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一笑,手松了开来。
“秦子阳,祝你订婚愉快。”
“谢谢。”
他说完,转身,门再次关上。我没有去现场,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整整听了一天。
晚上,我抱着被子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