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敢说啊。
“亲手杀了贞儿?”澈替白月把她不敢说的后半句说了出来,说过后,他将脑袋压的很低,肩膀突然颤抖了起来。
他说出自己所作所为的语气很冷,可他身体的痛苦,又出卖了他的心。
白月看此,心颤了颤。
垂下了头,“哥哥……其实我……”
“其实我觉得……当年您肯定有难言之隐。”
说罢,她蹲下了身子,目光与澈相对,又开口后,话说的很急切:“您当年不论做什么决定,其实在白月心里完全可以理解,战争……必有死亡,必有割舍,而您……更是有我们都不能承担的重责!”
“但这些,却不是您无情无义的表现,反而更能证明,您是重情义之人啊!您做一个决定,一定比我们做决定要难多了!”
“所以之前我看到嫂嫂,我就坚信,您一定会出现!不管您对嫂嫂,是否向曾经所传闻的那样并无爱情,可是……你能对旁人负责,能不对自己妻子负责吗?”
白月说这么多,并不是在奉承澈。
因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哪怕他曾经无比辉煌,可现在的他,却很容易被人打到灰飞烟灭。
这也是白月所敬佩的一点。
到底是领袖级的人物,哪怕自己自身难保,他都不会为求自保躲起来去养精蓄锐,而是一边策划,一边用自己这残血之躯周全着她所不懂的事,保护着他在乎的人。
澈听了白月这些话,缓缓抬起了头,“谢谢。”
他最终,只是说了这么微不足道的两个字。
就在白月刚准备再说什么时,澈又说:“不论我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我亲手杀了她,这就是伤害,我不期望被人理解,我也无力弥补什么,我只想做我应做之事。”
“白月,他一回来,我时间就不多了,我们现在走吧,去召重。”
说着,他颤颤巍巍站起了身,目光再撇房间一眼,他毅然转过了身子。
他。
这个澈根本不想说名字的人,白月已经想到是谁了。
追上澈,她继续问:“那澈哥哥,嫂嫂的蛊,是在我出世前就有的?”
澈答非所问:“涂山白月,你虽为妖族,但诞下了我巫族之嗣,你当属我巫族。从今开始,你若是与苟且偷生的妖族相聚,我定不顾及登彦情面,直接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语毕,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异常凌厉:“虽然本尊现在只有区区一魂,但杀手锏,不止一个!”
突然他这么正经,白月被吓的生了一手的冷汗。
这架势,犹如当年的玄冥尊上回来了。
“是……是。”她被威慑的完全不敢反驳。
先前身体有了异样的穆甄,她看到了那只朱鸟,也想走过去看个究竟的,可她却在须臾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身子朝后,直接倒在了花见辞身边,甚至她的脑袋,还压在了他的手臂上,她想动一动,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那种感觉就像,浑身的经脉被封闭,骨头软了成棉花,甚至她胸口的热意,流窜到了全身,可最为明显的,却是胸口和小腹。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可她考虑事情的理智也没存在多久,就被身体那越来越明显的不舒服取代了,她眼睛看着花见辞,快要飘远的理智还记得千浦帆曾说过,花见辞吃了药会很快醒过来,她便在盼着他醒过来的时候,理智完全消失,她闭上了眼。
或许是因为闭起眼睛前,她眼里看到的是花见辞。
似睡非睡,似梦非梦。
一片蔚蓝之上,一座银滩岛屿。